突然在脑海中炸响。
我扯开文件袋的防辐射封条,任由世界树汁液浸润的纸张暴露在污水里。
当共生菌丝开始疯狂吞噬汁液时,所有沃尔森克隆体都出现了神经链接中断的僵硬状态——他们的后颈烙印正在渗出1989年深秋的冻雨。
李强的结晶臂膀终于完全崩解,飞溅的时空碎片将三个克隆体钉在管道顶部。
我们撞开突然出现的检修井盖时,伊娃的视网膜投影刚好被菌丝孢子彻底覆盖。
夜空中的猎户座以违背天体规律的姿态扭曲成世界树根系,而文件袋燃烧残留的灰烬,正在我掌纹里重组出国际空间站的实时坐标。
临时作战室的防辐射门出现在百米开外,李强残存的左手紧攥着克莱因瓶弹匣。
当我们距离安全区还有三十步时,文件袋深处突然传来类似植物导管输送汁液的声响——那些寒武纪星图的灰烬,正在我指缝间生长出带着艾丽香水味的菌丝。
防辐射门的液压装置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嘶鸣,我颈后的汗毛突然集体竖起——不是被识别锁的绿光,而是被战术目镜碎片上跳动的俄文验证码。
那些莹蓝色代码在视网膜残留的菌丝孢子间闪烁,生成时间戳像根带刺的冰锥捅进太阳穴。
七小时。
足够艾丽用钴蓝色指甲在布鲁塞尔总部的全息沙盘上,画完整个撤离路线的致命陷阱。
“林博士?”李强残存的左手还扣着克莱因瓶弹匣,纳米陶瓷枪管正在他肩头蒸腾着时空涟漪的白雾。
这个在柏林墙倒塌那年参军的中国军人,此刻右肩胛骨上还嵌着块寒武纪岩石碎片——那是世界树根系撕裂四维信标的纪念品。
我刚要开口,空气里突然炸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。
三辆装甲车从废弃工厂的阴影里碾出,车身上凝结的冰晶在月光下泛着1989年冻雨的幽蓝。
那些本该属于沃尔森克隆体的时空参数,此刻正在装甲车引擎盖上重组成逆时针旋转的克莱因瓶图腾。
“散开!”李强结晶化的声带迸出命令时,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两个黑洞——最前方装甲车的炮管,分明是汉斯那台迸裂解码器的金属脊椎改造的。
那些流淌在炮膛里的银色液体,正在将我们身后三十米处的空气结晶成柏林墙碎屑。
伊娃的视网膜投影在此时强行切入,她惯用的西里尔字母被菌丝孢子啃噬得支离破碎。
我拽着文件袋扑向左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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