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黄的铁皮箱面上布满斑驳锈迹,锁扣处残留着新鲜撬痕,仿佛正无声诉说着凶手的险恶用心。
苏俊蹲下身子,目光一寸寸扫过箱体接缝、边角缝隙,还让手指轻轻抚过撬痕处翘起的金属毛边,冰凉的触感让他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。
可是,箱体表面除了那道突兀的撬痕,再无任何异常。但这份过分的平静,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箱体接缝处,脑海中不断闪过危险的可能——如果凶手在箱内安置了爆炸物,只要掀开箱盖,飞溅的铁皮与致命气浪,足以将方圆数十米的地方化作修罗场,并且蒸汽机发电机也将被损毁。
想到这,苏俊的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,他这才惊觉后背已被浸透。
他无意识地在长衫上反复擦拭掌心的黏腻,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混着蒸汽机的轰鸣,愈发刺耳。
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唾沫,胸腔里翻涌的不安几乎要冲破喉咙——那锈迹斑斑的箱盖下,或许就蛰伏着足以撕碎一切的致命陷阱。
他狠狠掐了把掌心,指甲陷进肉里的刺痛感终于唤回几分清明,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接缝处移开,却仍止不住手指微微发颤。
苏俊紧绷的神经在思忖良久后终于做出决断,他猛地转身,朝不远处的赵师爷大声叫道:“赵师爷!叫此处管事的速速来见我!”
声线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尾音还在蒸汽机房外的空地上回荡,他的目光已重新落回那布满铁绣的铁皮箱,时刻警惕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。
不多时,赵师爷领着个身影踏入蒸汽机房。苏俊目光一滞——来人正是今早拦住他触碰蒸汽机的工人,方才因突然有事,自己竟连对方姓名都未问起。
他当即展眉一笑,双手抱拳郑重一揖:“师傅!今早多亏您及时阻拦,才免了我莽撞行事。在下苏俊,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?”
抱拳的动作带着三分歉意,眼底藏着对先前疏忽的懊恼,言语间满是诚恳。
王启文爽朗大笑,连忙拱手回礼,眼角笑出几道褶皱:“使不得使不得!先生折煞小人了!在下王启文,排行老三,平日里大伙都喊我王老三。”话音未落,他便将腰间扳手往身后推了推,生怕磕碰着行礼的动作。
苏俊见状也跟着展颜,抱拳的手肘又压低几分:“那我托大叫您声王老哥!”
王老三连忙摆摆手,憨厚地笑道:“先生可折煞我了!您尽管开口,只要是我知道的,绝无半点隐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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