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雨蓑灵踪

第一幕：蓑妖

周晓宁抖开霉绿的蓑衣时，檐角垂下的雨帘突然静止。水珠悬在半空，映出千万个扭曲的晒谷场——每个倒影里都有个戴斗笠的佝偻人影，正用枯枝在泥地上画着合作社时期的灌溉图。她伸手去接雨滴，水珠却绕过掌心，径直坠向墙根裂缝。裂缝中钻出的虹糯根须如饥似渴地吸水，须尖绽开的米粒状水花里，竟裹着半张1958年的粮仓借条。

陈立秋在修车铺翻找废铁时，发现生锈的汽油桶内壁爬满青苔。那些苔藓在阴影中自行移动，拼成弯弯曲曲的水道图。他刚摸出手机拍照，苔藓突然暴长，藤蔓般的菌丝缠住手腕，将屏幕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孔洞边缘渗出虹糯香气，惊得米仓顶的斑鸠集体振翅，羽毛间抖落的陈年谷壳，正巧在西点店的防弹玻璃上烙出"雨至"的象形文字。清明雨落时，王奶奶从祠堂请出十二件祖传蓑衣。这些用棕皮混着糯米绳编成的雨具刚挂上晾竿，就无风自舞起来。蓑衣下摆滴落的雨水泛着虹光，在青石板上蚀出金穗公司偷排管道的暗渠图。周晓宁蹲身细看，发现水痕里游动着米粒大的透明蝌蚪——那是虹糯根须与污水博弈的微观战场。

金穗公司的水质检测车驶入街口时，陈立秋正将报废的排气管改装成集雨器。检测员刚抽出探头，十二件蓑衣突然集体转向，棕皮缝隙里射出混着糯香的雨箭，将探头腐蚀成焦黑的炭条。苏黎直播镜头下，那些炭条落地即碎，粉末中竟析出金穗实验室的排污密码。

九旬的李爷醉倒在祠堂门槛，酒葫芦里漏出的液体渗入蓑衣。棕皮遇酒即软，显露出内层暗藏的合作社时期水利图——虹糯根系与地下暗河的走向竟完全重合。

第二幕：雨蛊

沈芳接雨水煮茶时，铜壶突然嘶鸣。掀开壶盖，沸腾的水面浮着层虹色油膜，膜下蠕动着发丝粗的透明线虫。王奶奶用银簪挑破油膜，线虫遇空气即化，在桌面蚀出金穗公司化学容器的编号。更骇人的是，所有接触过雨水的街坊，指甲缝里都钻出米粒状的水泡——戳破后流出的不是脓水，而是带着农药味的虹糯浆液。

金穗公司趁机散布"糯米瘟疫"谣言，检疫队封锁街道。陈立秋拆解他们的检测仪，发现电路板缝隙里长着糯米菌丝，正将污染数据篡改成《糕经图》的节气密码。周晓宁夜探暗渠，发现虹糯根系正与污水展开拉锯战——根须每次被化学药剂腐蚀，就会分泌出琥珀色的修复黏液，黏液里裹着五十年前治蝗用的土方残卷。

苏黎直播时突发咳血，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蓑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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