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避不开的局

青林村突然迎来了一个极为阴沉的雨夜，黑云压檐，似乎天地要合上一般。

雨丝如针，密密地刺在窗纸上。烛火摇曳，映得许明的侧脸忽明忽暗。他站在药柜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株晒干的星纹草，声音低沉得几乎融进雨声里：“蕖儿，我们离开青林村吧。”

朝蕖正在研磨药粉的手一顿，石杵与药臼相撞，发出清脆的叮声。她抬起头，紫眸在烛光下泛着微澜：“现在？”

许明转身，目光灼灼：“现在，连夜走。”

朝蕖放下石杵，指尖还沾着朱砂色的药粉。她轻轻摇头：“村里就我一个大夫，现在虽然有寂空大师在，但他游走四方，不能久留，我走了，以后村中百姓怎么办？”

“他们不重要！”许明突然打断她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躁。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：“你的命比他们重要千百倍！”

朝蕖怔了怔，随即失笑：“你是了解我的，与你不识之前，我便能为了你去冒险一试，何况现在是村中许多叔婶。”

窗外一道闪电劈过，照亮许明苍白的脸色。他声音沙哑：“不是的，蕖儿，现在不一样，现在是有人想要害你，有很多人！不走你会有危险的！”

“可是村民们是无辜的。”朝蕖打断他，指尖点在他心口：“就像当初的你，明明满身怪异，我还是救了。”

许明抓住她的手指，近乎哀求：“就这一次，听我的。我们只是先去躲一阵子。等过一段时间，安全了我们再回来。”

朝蕖望着他颤抖的睫毛，摇摇头：“若是真的像你说的，那我们逃不掉的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。而且若是他们没找到我，将怒火发泄到青林村上怎么办？”

沉默片刻，她忽然倾身，将一个吻落在许明紧绷的唇角：“许明，若今日我真的跟你走，来日你毒发时，你危险时，是不是也会有人对我说‘别救了，逃吧’。”

她退开半步，眼角的小痣在烛光下像一滴凝固的泪：“那样的世道，我不要。”

雷声轰然炸响，震得药柜上的瓷瓶叮当作乱。许明站在原地，看着朝蕖重新拿起石杵研磨药粉，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寻常闲谈。

雨声中，他忽然听见极轻的一句：“若真到了那一刻……记得带我回家。”

药臼里的朱砂被碾成细粉，红得像心尖血。

……

晨雾如纱，笼罩着青林村。许明站在院中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衣料。朝蕖正弯腰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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