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袖在黑夜中滑过最后一个圆满的弧度,一舞毕,陆桉却是不敢看向卫廷的了,也不知道心头那些羞涩怎么就一股脑都涌上来了。
他还站在哪,维持着刚才的站姿,都未曾移动过一下,陆桉略带羞怯的目光让他慢慢的回过神,不可抑制的露出的欢喜的样子,让陆桉心动不已。
身后传来的声音,卫廷也终于听到了,转身看见了微笑着的赵禺诃以及诸位使臣,南疆的使臣率先开口“镇国将军与夫人果真是感情甚笃,听闻镇国将军也是多年未曾有侧室,只夫人一人,当真是极为让人钦羡的夫妻情深。”
相互扶持,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晃神,似乎夫妻两人在旁人看来,女子总是以夫为天的,可在卫廷这里,却是互相扶持,他是她的天,她亦是他的一切。
使臣们感慨了几句,就转移了话题,南疆使臣算是同赵禺诃交流较多的,他看得出来,遇见镇国将军夫妻俩之后,赵禺诃的笑始终不达眼底。
“怎么?我们将军这般好看,我可怕有什么莺莺燕燕的瞧上你,到时候我没有人家年轻,没有人家貌美,你领回来,我可没地方哭去。”
“怎么?觉得我说的对了?”
笑闹之后,两人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起话。
笑意散了几分,陆桉点点头“什么脸面,威严,都不重要,等回了京,安文卿以后的日子才是难过,她可不是什么豁达的性子,此刻不在意,不意味着往后不在意,人们的话语有时候也能成为一把利刃,伤人却不自知。”
有时候女人家,就是要比男人细腻许多的“不管她想要什么样子的结果,那个时候,我也不能让她忍气吞声,总得让她知道,她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,也有人护着她。再说了,是我求娘娘让她陪着,我该撑起来的。”
卫廷知道她,总是这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“你倒是不曾怪过她。”
两个人慢慢走着,丝毫不曾注意不远处的两个并立的身影,安夫人听着陆桉的话,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文卿。
谁都不知道,今天的陆桉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,今日她对男子的恐惧几乎已经到了极致,在古达的帐篷里,陆桉快步走进来,用衣服包裹住自己的时候,那大概是安文卿最安心的时候了,那个时候她突然无条件的相信,陆桉绝对不会放弃她不管的。
陆桉有错吗?她哪里来的错,说破了天去,这件事也与她毫不关系,可是她却真的挺身而出,牢牢的护着她,全心全意为她着想,带着安文卿难以想象的豁达和温柔。
安夫人不知道该悲伤还是该高兴,苦笑着“我的卿卿,就该一辈子做个无虑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