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宫殿,空的让人发慌,所有的婢女宦官都不知道去了何处,似乎整个大殿里只有陆桉自己一样。
陆桉突然疑惑,他把陆娇安置在何处了呢,至少在宫里这段时间,总不能让人觉得陆娇在旁处,若是那般,当真是连脸面都要不得了。
不害怕吗?陆桉问自己,怎么不怕啊,前面稍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,是永劫不复的地狱。可陆桉总觉得到底还是自己的命好,真正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,不是只有她和卫廷在苦苦支撑,至少还有人愿意站在自己这边。
走到内室,赵禺诃背对着她坐在地上,手里似乎摆弄着什么,很是认真,陆桉站在门口好一会,赵禺诃才后知后觉的回头,看见她,有些欢喜的笑了“你来了啊,我还在这琢磨,你是不是不来了。”
赵禺诃移开一点,陆桉才看清他手上的物品,是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刀,已经剪出了大致的形状,很简单的东西,是个字,是“囍”。
听见她没有和以往毕恭毕敬的称呼,赵禺诃笑容又深了些“他们成亲的时候是不是这么剪的?我没做过,不太会,你也别笑我。”
赵禺诃也没恼“那你来,你们姑娘家手巧,应当比我好多了。”
陆桉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赵禺诃也从地上站了起来,走到桌子旁,拿起上面的几封密奏“张寿全前几年就告老去了皇陵陪着先帝,我找到他的时候,他倒是娶了一个女子跟他坐伴,幸好有了惦记,我才能把这些东西查出来。”
陆桉正在剪纸的手抖了一瞬,原来是这样,前世陆国公府一夕之间被倾覆,陆桉疑惑过但是想来先帝也一直对国公府怀有戒心,赵禺诃斩草除根不是不能解释,就是动作过于迅猛,好像迫不及待要陆国公府承受灭顶之灾,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。
赵禺诃点点头,又摇摇头“原本是的,那么你呢?查到的那些,不是也准备来和我谈条件?”
“自保?”赵禺诃喃喃的重复“你为什么,这么不能到我身边来?我也会对你很好,我也会一样的喜欢你。”
“可我,一直都是个没用的人,我管不住我的心,我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。”
“你剪的真好,我剪了那么久,也就一个看上去好一些。”赵禺诃把压在折子下的剪纸拿了出来,和陆桉的放在一处。
听到这句话,陆桉眼底起了几分波澜,赵禺诃看了看她“他用当年助我登基的把柄,来央求我,不,胁迫我,放过你。”
唇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“可偏偏,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,赵禺诃是当真将你陆桉放到心尖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