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

宗跃也跟着大笑，和老板大力握手，起身埋了单。临走时老板还拥抱他。

凌晨时分，两人在街边等出租车，大概因为周末没人接单，两人边等接单边在路边等下客。

宗跃将手挡在嘴前呵气，大概吃了洋葱，觉得有气味。

“我以为您过的是电视剧里的生活……”

这时有出租车下客，他招了招手，走了过去……

叶果心里还是有些难过，但还是说：“再见。”

叶果无法回答。

回到家中，叶果脱下外套挂在门后，望着漂亮的白色大衣，又解下了丝巾拿在手里看——男女共用的颜色，仲夏的冬青叶。

宗跃的电话立刻来了。

“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呢？宗跃似乎很高兴。

宗跃没说话，也没挂电话，二人沉默。

“再说一句！”宗跃似乎急了，脱口而出，“那你愿意和我去旅行一次吗？说不定那个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
叶果惊了，不说话。

叶果躺到床上，回想宗跃说“那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”，被触动，又感叹自己哪儿有水平共情他，他的低谷是许多人努力一辈子的天花板。

那是一个艺术协会发起的活动，内容是游览欧洲博物馆和大师故居，一个季度组织一次，最新一期是意、法、梵蒂冈和西班牙线路，参观各大博物馆、美术馆、艺术家故居和画廊。

叶果正在带课，回以文字：我没出过国，应该办不下这样的签证。

叶果：我也没那么多时间。

叶果：我周末休息。

宗跃发来大笑表情，没再做声。
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他还是语音。

“饭吃了吗？”他的声音平常。

“吃了什么？”

话题似乎陷入死局。

叶果想说“去过了”，或者干脆说“没时间”，但打电话又说不出口，总感觉后面有别的话在等她。

叶果感觉他看得清楚，说话的方向都被堵死。

他说出写生时，叶果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出去，这是非常奢侈的活动，学生时代才有的记忆。

之后的一周，叶果没去宗跃家。

除了箱子，她也想穿什么衣服去，宗跃送的白色牛角扣大衣、自己的牛仔裤最合适，还想起一顶没戴过的红色画家帽，当时也是冲动买下的。

叶果和爸妈说周六去邻市写生，要住一天。

“不是！同事！”叶果否认。

周六叶果提早出门，背着帆布包，提着画箱，怕熟人看见，把帽子拉得很低，打算等宗跃一到，马上钻进车里。

叶果把箱子放进后备箱，赶紧钻进副驾驶，发现车里可颂面包，咖啡和柠檬茶都备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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