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也不知道,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两个人才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。
“是我冒昧了,”程牧说,“你睡吧,我让酒店再开一间房。”
程牧垂眸看着她,时麦脸颊上的红晕是那样明显。
时麦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就连时麦自己也没有想到,当初相看两生厌的两个人,竟然真的就这么磕磕碰碰地在一起过了三年,三年里面,斗嘴争论当然不少,但吵着吵着——
程家家宴这天,程牧喝了一些酒,看上去心情不太好。
这也许是程夫人能参加的,最后一场程家的家宴了。
到最后她说:“我这辈子,挺满足的,老公对我很好,儿子也很孝顺,虽然经常让我操心,但好歹还算听话,没有惹出什么很大的是非。”
“谁说没希望了?”时太太这时候插话,她这些年和程夫人的交情甚好,程夫人生病,时太太在家里哭了很久。她对着时麦和程牧说:“你俩抓紧点时间,十月怀胎,还来得及,至少要让你妈妈看见你们生下孩子……”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孩子们的事情,让孩子们自己去决定吧。”程太太拉着时麦的手,“这些年,程牧和你在一起,很听话,我很高兴。”
她是真的很喜欢程牧的母亲。
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,但忽然咳嗽了几声,程夫人关心地问:“是不是感冒了?不舒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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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,她看见书房的灯微微亮着。
时麦隐约看见了程牧的泪痕。
“程牧,”时麦轻声说着,“你别太伤心。”
红酒的后劲很大,程牧眼神迷离,忽然抓住了时麦的手。
时麦的内心一下变得有些柔软。
程牧就这样哭出声来。
“程牧,有我在。”
就好像等待救赎的虔徒。
这是一个绵延而悠长的吻,长到时麦几乎快要被他完全掠夺了呼吸,她的脸慢慢涨红,抓着程牧的手也慢慢变得越来越紧。
程牧的呼吸,时麦的眼神,彼此的心跳,沉沦的信号。
就像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,觉察了海鸟飞过的痕迹。
还有心和心之间的距离。
次日程牧醒来的时候,时麦已经不在身边了。
程牧皱眉:“怎么不叫我?”
毕竟昨天,辛苦了。
昨天的事情太过于突然,但一切又显得好像很顺理成章。
时麦说:“输完液我就去公司了,可能要晚一点。”
他打算等时麦下班的时候,接她去一家西图澜娅西餐厅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