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函叫来了山庄里的私人医生,医生告知他,祝鸢是胃炎发作,加上在水中受到压力,才会突然陷入昏迷。
池景行的脸一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,晦涩不清的神情下,是愈加强势的侵略感。
她紧皱眉头,不断喃喃低语。
“我不会跪下的。”
再后来,她开始嚎啕大哭。
她的手抓紧了床单,死死地攥住,整个人紧绷成一条直线。
“我不该爱上他的……我错了。”
可爱一个人,不是她的错。
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
她依然在哭,好像喘不过气来一般。
他眉头紧锁,欺身向前,抓住祝鸢单薄的肩膀。
她蓦地惊醒过来,在看向他的一瞬间,满眼是泪地抱住了他。
轻微颤抖着的五个字划过他的心尖,像是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,荡起一阵阵余音。
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失态,看向他的眼神不再迷离。
池景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“祝小姐帮我赢了比赛,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”
他的语气平添了几分怒意。
祝鸢也凝视着他。
和以往她在他面前娇笑调情的模样不同,此刻的她面容清冷无温,惨白的脸渐渐有了些血色,却依然一副随时都要破碎的样子。
他站起身来,不再看她。
说罢,他长腿一迈,走出了房间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,自从入狱之后,她总是容易惊醒,一点点小小的动静都让她夜不能寐,独自坐在床边等待天亮。
哪怕梦里,依旧噩梦缠绵。
池景行一身清冷地出现在会场,方才的戾气已然消失不见。
温函全身都打了个寒颤。
“牧哥,你说池少是不是真生气了?”
只是他现在真的有些慌了。
不过是池景行为人一向散漫不爱计较,大家一起玩着玩着,也就渐渐没那么注意分寸。
男人嘛,哪有不爱纵情声色的,他也是想趁机拉近和池景行的关系。
但是温函也委屈。
咋还急眼了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。
祝鸢和苏梨是有几分神似,池景行可以因为喜欢苏梨而对祝鸢产生兴趣,也可以因为苏梨对他的背叛而对祝鸢心生厌恶。
就在这时,池景行回到了宴会厅。
他的目光懒懒地环视了一圈,落在了不远处的温函的方向。
“池少……祝小姐好一些了没?”
这么久了,这是温函第一次直面意识到来自池景行的压迫感。
池景行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