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朝中设大典,为北疆平定之功封赏有功将士。
她倚在偏殿角落的香几边,敛裙半侧身,借着香几略作倚靠。
她心想,古代就是难,当个贵女不光得守礼,还得练核心。
殿中议事声隐隐传来,谈的无非是边关战功、肃清叛贼。
「不过是骑马打仗的武人……」她无声地撇唇,眼神飘向正殿方向,「满身杀气,有甚可看?」
原本喧闹的偏殿都安静了半分,她随其他人一同侧头望去。
他未着华袍,只穿一袭墨青军衣,外袍未解,战靴未脱,整个人宛如从战场踏雪而归,肩上彷佛还沾着边关的冷风与血气。
林初梨原本漫不经心,见了这一幕,不由得眼神一凝。
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,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「……靠,这看起来才是真男人。」
偏殿内,有几位官眷夫人低语起来。
听得「沉家」、「战死」、「孤子」几字,林初梨脑中马上浮出一个名字。
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把那个名字和眼前这个镇北将军对上号,
这三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丞相府里学礼学规矩,出门前才草草翻过那本《京中人物识略》,对这些京中名人只知其名,不知其人。
「沉戎琛,老镇北将军之子,三代将门,如今只剩他一人。
老将军与二子皆战死,独沉戎琛在副营调来援军,连斩七十七人,力保关口未失。」
林初梨敛着声,望向春喜,试探性地小声问:「……你对沉将军印象怎么样?」
「英勇得很呢!您听我说——」
「当年关战那一仗,老镇北将军与两位公子战死,满门忠骨,只剩沉将军一人活下来。」
她一边说,一边忍不住咬了咬牙,语气里透着一丝替人不平的气闷。
「到第三夜啊,人终于撑不住了,『啪』地一下——」
「就那么直挺挺倒下去,脸都贴着水」
她吸了口气,小幅度挺起身,学着男子沙哑的声音,低低念出来:
「但这一身甲胄,甘愿战死沙场,也不背这莫须有的罪,污我沉家忠烈之名。」
她说完后,两颊鼓着,像是替沉将军讨回了公道似的,还不忘轻轻抖了抖衣袖,脸上全是「我说完了,精彩吧」的神情。
「你是在现场了是不?瞧你说得头头是道,改日你来当史官?」
林初梨嘴上虽在调侃春喜,心里却一句都接不上。
她理智上知道,这里是古代;可感性上却怎么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代价与回报。
她来自一个人命珍贵的时代,忠诚也有价格,英雄的话说得多,真的去做的人少之又少。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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