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姑娘倒是独特,赶忙应道:「明白,明白,音色为上!」
牙人习惯性开口介绍:「这位面如冠玉、气质温和……」
「声音如何?」
第一位温声细语,唱的是《小楼昨夜又东风》,嗓音低柔,似夜雨轻敲窗棂。
第三位则走风情路线,嗓子略尖,音尾带娇,似娇娘细诉,婉转入骨。
接连几位声色不一的乐伶出列,音色皆算上乘,她却总觉得——
管事满头大汗,这些原是牙行压箱底的好货,竟全没能入她眼。
林初梨抬眼,语气淡淡:
管事拿帕子在额上按了按,脸色有些为难。
「今儿个难得兴致好,便劳烦你们,把还未请出的也都请来罢——让我这妹妹慢慢挑、慢慢赏。」
「贵人莫怪,实不相瞒,我们牙行压箱的角儿们,今日可都上过场了。」
「的确还有一位……只是那位,实在难伺候。」
林初梨闻言挑眉,眼神微动,却未开口,只抬手点了点,示意——带上来罢。
不久,那人被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推了
发乱如麻、脸上糊着灰、手脚皆是干涸泥渍,一身褪色麻衣,像是从哪条巷子出来的乞儿。
林初梨斜倚椅侧,静静地看了他一眼,抬手轻轻一摆,示意他可开嗓。
管事眉头一皱,暗中对伙计使了个眼色。
那人闷哼一声,像是正撞在伤处。
她身子一震,彷佛那声穿过耳膜,撞进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