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满脸的无奈,好言相劝道。
“清清同志,我在这儿住着,家里人天天送饭,我多住一日,我娘就得在风雪里多跑一趟。”
“况且公社床位金贵,昨儿见赵大爷都睡走廊了,而我能下床了却还占着床位算什么事儿?”
张清清的动作顿住,绷带软塌塌垂在膝头。
“可我……”
她绞着手指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。
“我还想听你讲自己上山打猎的故事。”
“早翻来覆去讲烂了。”
陈青山偏头望着窗外枯树,积雪正从枝桠间簌簌坠落。
“那就再讲一遍!”
她突然攥住他完好的手腕,心意如何,已经表露无遗。
陈青山犹豫良久,才抽出胳膊,声音放得很轻。
“清清,我知道你舍不得。”
“等回家安顿好,我常来看你。”
张清清猛地后退半步,甩开他的手,狡辩道:“谁舍不得你!别自作多情!走了才清净!”
她转身拉开木抽屉,翻出叠得方正的蓝布衫。
“你住院之后换洗的都在这儿,拿上赶紧走!”
陈青山接过衣服,指尖触到袖口细密的针脚。
他发现这何止是洗的干干净净,连磨破的补丁处,都被缝的齐整规矩。
看着面前被缝补好的衣裳,陈青山目光闪过一丝复杂。
他不是察觉不到姑娘的心意,也不是对女人没兴趣。
陈青山是个正常男人,只是前世赵春桃给他留下的影响太深,导致他现在有点恐婚。
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这份感情。
张清清背对他望着窗外出神,晨光勾勒出她倔强的轮廓。
陈青山攥紧衣角,那些在心底反复推敲的话最终都化成一句:“这段日子,多谢了。”
张清清肩膀微微发颤,显然想听的不是这种话。
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:“分内事。”
她起身离开,伸手推开木门,冷风卷着雪粒扑进来。
“换好衣服自己出来走流程。”
她背对他,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。
“要找院长签字,再去财务科结草药费。”
“你不是好利索了吗?自己去办!”
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陈青山望着空荡荡的病房,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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