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表里不一。
回沭阳
温柔的替她拍着身上的雪:“玉安,记得早点回来。”
白玉安嗯了一声点头,又凑到沈珏耳边小声道:“刚才我未骗夫君。”
沈珏挑眉,勾起唇角眼含笑意:“我自然随时都可以,只怕玉安身子吃不消。”
“即便我没有嫡子,我二弟的孩子将来也可以过继给我。”
白玉安倒是无所谓,只是沈为川成婚三年,现在一子一女,长子自然不能过来,次子也不知何时才能生下。
白玉安点点头:“想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身子,自小喝寒药伤了根本,生子对于你来说太危险。”
“你要是觉得不妥,往后我将皇位传给侄儿就是。”
“我等你回来再议。”
沈鸢从窗口探出来:“爹爹不跟着一起去么?”
“你路上别吵着你娘亲,不然你回来我就替你请先生了。”
沈珏笑着应了,帘子放下,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走远。
马车停在熟悉的白府门口,白玉安戴着惟帽,牵着沈鸢下了马车。
又看向那从马车上下来的着月白色衣裙,外披白狐狸毛斗篷的女子,虽头上戴着惟帽看不清容貌,可那周身的气质,与那一身白的雅致,在猎猎冷风中,宛如天人。
白玉安往门口看了一圈,未见到陈叔身影,想到他那般年纪,七年过去,也不知如今身体如何。
再看眼前景象,她只觉恍如隔世。
温温和和的语气,与那给人的气派半点不同,莫名带给人好感。
没一会儿那小厮出来道:“我家老爷病了,夫人让您进去。”
沈鸢好奇的问:“娘亲,这儿是哪里?”
白玉安笑了下,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见你的外祖母。”
白玉安站直身子,看向周遭这么些年依旧未变的布置默然不语。
那苍老的面容比起上回见面时皱纹更多更深,微微弓着后背,眼皮拉拢。
李氏看向进来的人,恍一眼便觉得熟悉。
白玉安早已泪眼婆娑,伸手将惟帽揭下,走到了李氏面前哽咽:“母亲。”
苍老的手指颤抖的抚向白玉安潮湿的脸颊,张着唇迟迟开不了口。
等到小厅里伺候的下人都走了,李氏才紧紧的牵着白玉安的手往偏厅去。
白玉安用袖口替母亲擦泪,轻声道:“母亲,我回来了,好好的。”
赵氏霎那间情不能自己,抱着白玉安就大哭起来。
“玉安啊……”
白玉安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哽咽:“对不起,我该早点告诉母亲的。”
“母亲的头发都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