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珏随口嗯了一声,那随侍便感叹道:“呐,不愧是探花郎,远远瞧着芝兰玉树的模样,就跟个神仙下凡似的。”
随从默然,不知怎的也感伤起来,做模作样的叹了口气,好似在惋惜什么。
白玉安这站了大半夜,回去就病了,第二日却依旧带病上值,底下的官员窃窃私语,皆道是这白编修一根筋的不懂变通,白白长了副好皮囊。
给太后修建温泉别宫这事,上头沈首辅都没反对,白玉安一个小小的编修竟跑去面圣,这不是打了太后脸么?
如今这白玉安被拦在殿门外也不稀奇,让他进去才叫稀奇了。
内阁下旨竟以叛国罪抓了以王太傅为首的几个老臣,特命了沈珏为主审,又让都察院联合大理寺协同办理此案。
但小皇帝不过才九岁,如今执掌朝廷的便是内阁首辅沈珏,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。
说起来这事更是莫名有些荒唐,起因便是一个小太监去给皇帝告状,说这王太傅目无君上,有叛国之心,恐与边国勾结。
这话恰好又被路过的太监听见,转头就去说到了皇帝耳边。
本来皇子两岁便该离开母亲跟着老师学习,可当时的韦皇后爱子心切,时常替着告假,先皇也只此一个儿子也都顺着。
偏偏先帝又去的早,在小皇帝八岁时就走了,顽劣太子一下子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,习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。
王太傅身为先帝老臣,又是严肃出了名的,也不知当时是何场景,竟能让王太傅气得骂这话,虽是有些不敬,但也不至于勾结叛国。
王太傅被斗下去,内阁中就沈珏一人独大,再无人与他抗衡了。
高寒是昌平伯爵府次子,与白玉安同是王太傅的门生,做事历来谨慎,不到万不得已,也不会在这个地方拦沈珏了。
这高寒官场上混迹了些年,应该也懂些人情世故,权力争斗,怎如此愚蠢,竟到他这处求情了。
高寒听着沈珏冷淡的回答,还是硬着头皮请求道:“老师的年纪已大,那些刑狱怕受不住…”
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简单,面前的沈珏或许就是那幕后的推手,可一想到老师接下来的牢狱之灾,他还是鼓起勇气来进言。
高寒身体一顿,冷汗涔涔冒下来,连忙对着沈珏拱手:“下官绝无这样的意思,还请沈首辅明鉴!”
沈珏冷言留这一句,拂袖而去。
他一时有些戚戚颓败,忽的他又一震,喃喃道:“清溪是也老师得意门生,之前又得罪过太后……”
白玉安对于高寒来说,既是知己,也是自己一直照顾的兄弟。
想起白玉安当初刚中探花时,京城内外春风得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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