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料已变成流民孩子的围巾。林蝶衣的软尺缠在陈默腕上量袖长,突然轻笑:"陈先生这胳膊,倒是能帮弹棉匠撑被胎。"对街传来老李的吆喝:"新棉被三十床——慈幼院女娃今夜不受冻咯!"
华灯初上,弹棉匠的木槌声混着女学生的募捐歌。陈默校完末版新闻,见老王头蹲在骑楼下修铅字——"沪"字的提手旁缺了一角,正用浆糊粘着糯米纸修补。
"王师傅这手艺,活字版都能当绣花使。"陈默递过半个粢饭团。老王头咧嘴笑,铅灰手指在青石板上画了只歪嘴老虎:"比不上毛头画的电车轨道——那小赤佬说,等仗打完要画满上海的柏油路!"
林蝶衣提着竹篮走来,篮里装着妇女后援会缝制的纱布口罩。她月白旗袍的牡丹纹在霓虹下泛着柔光,像是从老月份牌上走下来的人。三个流民女娃追着要摸她镯子,翡翠碰着银铃铛,叮当声惊醒了蜷在铅字车旁打盹的野猫。
当最后一盏汽灯在霞飞路熄灭时,弹棉匠的被胎已送到慈幼院。陈默的钢笔尖在新闻稿上悬了悬,最终写下标题:"市井长明灯——记妇女后援会的三十床棉被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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