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3、醉梦长卷（十）

的另一边吹笛。星月下涌，江水上浮，天地之间的界限仿佛被模糊了，只有一艘小纸船载着他和咒术师，晃悠悠漂浮在宇宙众生与森罗万象之间。

他闭目等一曲奏完，这才带笑说道：“真美，像流水。”

“对，这首曲叫做《流泉》，是古老的唐国的曲目。”

“嗯！”

“我还是想说，你不该是那艘船上的人。”

“那个叫做黑田坊的家伙，你认得吧？他也不该是那艘船上的人。”半妖轻声说道，“这座城里的人是很聪明的，怪谈横行，他们便创造新的怪谈来保护自己。黑田坊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守护神，最终却被山本用手段变成手下，我想你也是这样的。”

“你不该是那艘船上的人。”半妖笃定道，“你是跟我同路的。”

土御门伊月没有说话，却不影响半妖继续说下去。半妖撩起衣袖，掬了一捧清亮的江水，其实在这种夜色中，也就等同于掬了一捧淡色的月华。他看着月华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去，余下的就在他掌心滚珠般移动。

他的眼睛那么明亮，几乎有着日轮的光辉。土御门伊月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个世界，那是眼前人与妖的孩子所勾勒出的美丽蓝图。

人与妖……

“人与妖彼此对视，彼此微笑……”他下意识地说道。

土御门伊月简直哭笑不得。

半妖突然停下了，他就睁着仿佛有太阳的眼睛，向土御门伊月伸出手来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江岸边的萤又爬上荻花的枝头，望着月亮。轻柔到近乎透明的风吹拂着咒术师的白发，他的神情极为震动，慢慢的慢慢的伸出手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“我向往你所说的世界，所以在去到那里之前，我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。”

“百物语组实力强大，我更要回去。”他顿了顿，神情随着话语愈发坚定起来，“让我来与鲤伴里应外合，那艘船所聚敛的世俗的力量已经达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，有我在，才能更加稳妥。”

至少现在不能。

他知道父亲从险恶的处境中救出了身为公主的母亲，身为男人，拯救自己所爱之人是理所应当的，他也会这么做。但土御门伊月与母亲不同，他不是那种等待别人救赎的公主，他自己就是能斩首恶的强大的咒术师。

头痛之后，他向来有些浑噩的神志似乎愈发清醒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本不应该是那艘船上的人，他感到自己处于巨大的阴谋之中。该如何破除这个阴谋，他想，总没什么比炸掉更干脆利落的了。

柳田静静的看着他，手里捏着那只纸蝴蝶。

哎呀二代目头上的草最近呈现荒漠化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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