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、梦境刀剑江山（四）

少年随鬼王一起走入大江山。

当然, 抱是因为他强烈反对“扛”这个粗暴的动作。

大江山众鬼的驻地, 自然不可能像平安京那样风雅绮丽，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可爱的装饰。一些森林中的果壳, 上面有漂亮的花纹；或者几块形状漂亮的兽骨兽牙，串起来做成风铃；还有大片大片色调浓艳的幕布, 将整个驻地装饰的粗犷豪气。

明知只会得到夸赞的答复, 他还是要问，就算是同样的话, 长相好看的人说出来就是让鬼舒服，这白狐的孩子恰巧是很好看的。

“漂亮的地方，像个很大的家一样。”

“别看现在日此平和，这里的鬼，少有手上不沾着人命的。”

“你先前见识过妖的善了，对吧？现在轮到本大爷教你，鬼的恶。”鬼笑着，带少年一路向前走，许多鬼都围上来看这个似乎是人类的家伙，几只小鬼忍不住流出了口水。

“酒吞童子大人，这是今晚宴会的菜肴吗？”一只小鬼问道，他盯着少年，感知到那股清澈有旺盛的灵力，激动地眼睛发亮，“我想……”

嗤，鬼笑了，但他没有多说，带着少年在大江山转了一圈，最后将他带到鬼的王庭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少年沉默了一会儿，这次却做出了回答。

他知道红发鬼王想告诉他些什么了，确实，他以往所见是鬼的善，他了解到妖鬼其实是与人类一样具有情感会爱会恨的生灵，所以他渴望二者之间达成一种和平。现如今鬼王却将他带到这里，告诉他鬼的恶，以及人与鬼之间间隔的深深血仇。

他向往的人妖并存的世界，不可能是一夕之间完成的，他将在其上花费漫长的光阴，甚至有可能是身为安倍晴明其人的一生。少年那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，从人类的头骨血肉，到鬼角打磨而成的剑，最后是华丽斑斓的虎皮和笼中雀鸟……他深深吸进一口气，向鬼王郑重而缓慢的一躬身。

“就算如此，也未曾改变初衷吗？”鬼王露出一点尖牙。

命运之子的眼眸又圆又亮，理当是继承了父亲，人类的眼睛很擅长表现出梦般的神色，红发的鬼在他眼眸中看到了一个盛世。

夜深露重，大江山内里点起灯火。上百盏金红的灯同时上浮，幽冷鬼火点缀其间，少年这才知道，原来在山外看到的盘旋迭起的火光，就是这种火一样的游魂散发出的，鬼用它们来照明，流淌下遍地金红色。

“你这小家伙，只能喝一盏。”红发鬼王调笑道，“多了，只怕要醉倒在席上了。”

“醉了，会露出你们狐的耳朵吗？”

“那有什么？本大爷见过许多艳丽的狐女，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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