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矿难被赶出山西时,怎么也想不到这身洗不掉的"黑蛇印"竟成了救命符。
而在队伍末尾,十五岁的孤儿陈狗剩正拼命用砂石磨自己的手掌,他听人说只要磨出血泡,就能冒充挖过矿的老手...
辰时三刻,两千壮丁已分乘五十辆包铁轮的太平车,向着城西疾驰而去。
赵石头注意到每辆车辕上都挂着个铜匣,随着颠簸发出细碎的咔嗒声。
荒地中央,沈括正摆弄着个鎏金铁盒。
突然那物件发出蜂鸣,盒盖上的指南针疯狂旋转起来。
"就是此处!"随着他一声令下,赵石头领到柄鹤嘴锄,发现木柄上刻着"甲子七十三号"——这是要按矿脉走向成扇形掘进。
当他的锄头第五次凿入冻土时,黑亮的煤块突然崩溅出来,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。
冻土碎裂的声响如同春雷滚过大地。
随着两千把鹤嘴锄此起彼落,黑色矿脉逐渐撕开大地的伪装。
最先暴露的是层叠的页岩,青灰色的岩片上布满鱼骨状纹路,像是上古巨龙褪下的鳞甲。
当表层三尺厚的冻土被掀开后,真正的煤带终于显露真容——那不是零散的矿窝,而是连绵三十余丈的墨色长城。
在正午的阳光下,裸露的煤田呈现出奇特的层次:最上层是蜂窝状的褐煤,孔洞里还嵌着未完全碳化的松针;中层闪着金属光泽的无烟煤像被打磨过的黑玉,偶尔可见黄铁矿形成的金色细线穿梭其间;最令人惊异的是底层,那里渗出粘稠的沥青,在寒风中竟诡异地冒着热气,仿佛大地深处藏着口永不熄灭的鼎镬。
沈括命人插在矿坑边缘的十二面杏黄旗突然剧烈翻卷,西北角传来惊呼。
原来有矿工挖到了"精煤"——整块纯黑色的黑色晶体,足有磨盘大小。
更深处还发现了垂直的矿柱,那些结晶化的煤层在断面形成诡异的漩涡纹,就像被冻结的黑色龙卷风。
午时的炊烟里,赵石头蹲在运煤车后啃炊饼,忽听得沈括与将作监丞的对话:"...苏大人这'地听仪'当真神异,昨夜子时在此处测得龙吟之音..."
他偷眼望去,只见那鎏金铁盒现在放在青玉案上,盒缝里透出诡异的蓝光。
随着挖掘深入,矿坑逐渐变成巨大的漏斗。
运煤的独轮车在斜坡上排成长蛇,车轴碾过的地方,煤粉与积雪混合成粘稠的黑浆。
未时初刻的梆子声刚落,沈括已站在矿坑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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