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裹的襁褓是用《金刚经》残卷拼成的,墨字"应无所住"正贴在冻裂的小脸上。
妇人磕破的额头在台阶留下暗红斑痕,随着叩拜动作连成诡异的卦象,恰与王处讷方才掷出的震卦重合。
"第十一策最要命——"我敲着手机里刚计算的数字,"全城铁匠铺昼夜不休,也铸不出五千具暖炉。"
楚衍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箭疤:"当年在雁门关,我们拿敌军铁锅改过马掌。"
王处讷闻言立刻掏出罗盘,指针直指军器监方向:"巧了,他们库里还堆着三万斤高丽废刀..."两人对视一笑,活像发现鸡窝的狐狸。
当更鼓敲响时,我们给这个疯狂计划起了名字:《大宋温暖工程·乾德特别行动》——如果失败,史官大概会记为"司天监集体癔症发作事件"。
福宁殿的地龙简直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,热得那对青铜仙鹤熏炉都在滴"汗珠"——如果青铜会流汗的话。
赵匡胤突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十二道焦痕:"朕少年在洛阳贩煤,知道石炭分三品——上品燃如绛霞,中品烟带松香,下品..."他猛地戳向第七道痕,"会炸得你满脸开花!"
我手机屏保适时亮起煤矿剖面图,官家瞥见竟笑出声:"呵,你这'天书'倒比工部图纸明白。"
他靴尖碾着炭灰画出河东方位:"当年打北汉时,朕在火山军见过'地火',寇准那老貔貅竟偷偷..."
话到此处突然噤声,转而用火钳敲打我腰间玉带——这是当年他赏赐的并州战利品,内侧还刻着"炭尽火传"四字。
官家手里的鎏金火钳每次翻动炭块,我就忍不住想起他当年用同款姿势翻烤滁州芋头,只不过现在烤的是大宋的GDP。
炭盆里蹦出的火星在他瞳孔里炸开,让我想起手机里那个电量不足的红色警告图标。
"所以爱卿的良策就是让朕当个铁匠头子?"赵匡胤用火钳戳了戳我呈上的《天工开物》残页,羊皮纸上"焦炭炼铁法"五个字被烫出焦痕。
我偷瞄了眼藏在袖中的手机,电量图标已经泛红,活像宣德桥下冻僵乞丐的鼻尖。
这破手机要是现在没电,我大概会被史书记载成"乾德五年冬,有官员因袖中藏雷被杖毙"——毕竟在解释锂电池和解释妖术之间,我选择装哑巴。
当更漏发出像老头咳痰般的"咯噔"时,我忽然抓起官家的龙泉剑往炭盆里一插:"请陛下想想,若是辽人的铁鹞子铠甲遇上咱们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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