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半空就凝成了冰粒。
司天监小吏张思训僵立在门廊阴影里。这个后来发明太平浑仪的青年工匠,此刻正死死盯着迸溅的冰粒。
他发明的"水运仪象台"模型就在偏厅,若寒潮持续,齿轮间的润滑油脂将会凝固...想到此处,他看向苏监正的眼神突然炽热起来——或许那件能预知天象的宝物,正是解决机械冻僵的关键。
赵修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老迈的秋官正透过浑浊的泪眼看向铜壶滴漏。
四十年观星生涯中,他从未见过滴水成冰的异象。
《乙巳占》里说"冬雷震震,其国将亡",但眼下这无声的酷寒更令人恐惧。
尤其当那个总揣着发光板子的年轻监正转头看他时,老人恍惚觉得对方眼里映着荧惑星的血色。
我看着他灰白胡须上结霜的唾沫星子,突然想起《宋史》里记载他卒于乾德二年冬的记载。
手机屏幕在这时自动跳转到备忘录,浮现出我之前记录的964年气温数据:立冬7℃→小雪-4℃→大雪-19℃...而此刻碎屏角落的实时温度计已经显示-12℃。
"去把吴昭素叫来。"我抓起楚衍的算筹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热传导模型,"让他带着去年修《应天历》时的日躔表。"
这位后来发明莲花漏的计时专家,此刻正在隔壁和苗训下棋——就是那个在陈桥兵变时给赵匡胤编"点检作天子"谶语的神棍。
当吴昭素看到我手机上跳动的负温度数字时,他竟吓得把棋篓里的玉石棋子撒了一地,其中黑子正巧在砖地上摆出个"坎"卦。
苗训的瞳孔微微收缩。这个擅长编造谶语的老道此刻却感到真实的恐惧——他分明记得自己从未教过苏监正"坎为水,主大寒"的卦象解法。
难道这年轻人真能未卜先知?他下意识摸向腰间暗藏的龟甲,盘算着要不要趁乱给自己卜一卦凶吉。
玉石棋子落地的脆响让吴昭素想起儿时听过的"天鼓鸣"传说。
作为精通算术的实用派,他本该嘲笑苗训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,但此刻地上诡异的坎卦图案,与苏监正琉璃板中跳动的数字,竟形成某种可怕的印证。
他突然很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充满不确定的房间。
窗外传来宫墙檐角铁马叮当的声响,一声比一声急,像是契丹铁骑的箭镞敲打着汴梁的城门。
"去把《开元占经》的残卷都搬来!"我抓起案头吃了一半的胡麻饼塞给王处讷,"再把楚衍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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