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《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》。
晨雾中的钟声还未散去,大相国寺的菜园里已响起锄头破土的闷响。
净尘和尚卷起的僧袍下露出截晒黑的胳膊,他正按照昨夜在《百丈清规》残页背面画好的垄沟图,将萝卜种子埋进刚拆毁的戒坛基座里。
那些被香火熏黄的种子袋,用的全是地宫账册的空白页——纸上未褪尽的朱砂印,恰好标出了二十年前这片土地种植苎麻的最佳间距。
当土地都归还百姓后,朝廷丈量土地的胥吏们进行核验时,延信法师带着十二名武僧出现在了晒谷场。
他们肩扛的禅杖上挂着新打的铁犁头,杖尾包铜处刻着的"护国"二字,在阳光下与枢密院颁发的垦荒令形成奇妙呼应。
老农赵大蹲在地上研究犁铧弧度时突然笑出声——这分明是把戒刀回炉重锻的,刀背上的云纹与去年超度法会上斩断烦恼丝的利刃一模一样。
午斋时分,僧寮里飘出的不再是诵经声,而是算盘珠碰撞的脆响。
监院师父将《金刚经》摊开垫在算盘下,经页边批注的小字"应无所住而生其心"上方,密密麻麻列着新开垦的二十亩坡地需采购的农具清单。
有个小沙弥偷偷把化缘钵倒扣在账本上,钵底铭文"福田广种"的"田"字,恰好盖住了需向农户赊购的六把镰刀数量。
释惟道法师开创性地将《华严经》讲义与二十四节气结合。
每天寅时的早课,僧人们不再背诵"色即是空",而是改念"七月流火,九月授衣",他手中敲击的木鱼被改造成可开合的谷斗,鱼嘴吐出的不再是经文唱诵,而是当季要播种的黍米品种。
寺院围墙上新刷的"农禅并重"标语下,不知谁用炭笔补了半句"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",墨迹晕染处露出被石灰覆盖的旧年标语——正是法严当年所书"广种福田,不纳王税"。
最令人称奇的是戒律院改造的育种室。
那些曾经供奉戒刀的紫檀木架,现在摆满贴着《心经》片段的陶罐,每个罐里培育着不同品种的稻秧。
执事师父解释这是"以八万四千法门对治八万四千烦恼"的现世版——每株病秧都对应着某种修行障碍:叶子发黄是"贪嗔未净",茎秆细弱是"戒体不坚",而长势最好的那盆被称作"般若稻",其根系缠绕着半卷烧焦的《地藏经》残卷。
僧人们逐渐发展出独特的农耕仪轨。
播种前要绕田诵《楞严咒》三匝,但咒语已被改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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