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方便面转移话题,"赵兄尝尝这个。"
赵匡胤捏碎面饼的架势活像在拆火药包,调料包撕开时他猛地后仰,粉末纷纷扬扬落在皮靴上。"暗器?"
"这是调料粉!"我蘸了点粉末舔给他看,"鸡精懂吗?就是...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仙尘!"
他半信半疑地把面饼泡进酒碗,嚼得咯吱作响:"滋味倒新奇,就是硌牙。"突然压低声音凑近,"苏兄白日用的法器,可否借某一观?"
手机递过去时,黑屏映出他骤然放大的瞳孔。赵匡胤对着屏幕挤眉弄眼:"这琉璃镜照人怎地发青?"
"这叫前置摄像头..."我鬼使神差按下开机键,碎裂的屏幕突然亮起。锁屏壁纸上的清明上河图吓得他连退三步,钢制机身被攥得吱呀作响:"汴河虹桥!这画工...苏兄莫非是画圣转世?"
电量告急的提示音救了我一命。赵匡胤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手机壳上的鲤鱼纹:"此等宝物,苏兄从何处..."
"捡的!"我抢回手机塞进睡袋,布料下的铁蒺藜硌得大腿生疼。帐外暮色渐浓,伙头军敲着铜盆走过,米香混着柴烟从缝隙钻进来。
赵匡胤忽然解了皮甲,露出里衣上歪扭的补丁:"苏兄可会观星?"他掀开帐帘,银河正从缺口处倾泻而入,"昨夜昴宿格外亮,怕不是要有大雪。"
我盯着他后颈的旧疤,想起《宋史》里记载的夹马营少年。此刻他赤脚蹲在门槛,脚背上还粘着块方便面渣,跟史书里"容貌雄伟"的记载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帐布,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。赵匡胤忽然指着北斗七星:"幼时听游方僧说,那杓柄指东便是春..."话音未落,鼾声已在稻草堆上响起。
帐顶漏下的月光像把银勺子,斜斜插在赵匡胤的鼾声里。我蜷在狼皮褥子上数羊,谷草扎得后背发痒。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,三更天了。
膀胱胀得发疼,我摸黑爬起来。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靴子不知被踢到哪个角落。脚趾踢到个硬物,疼得我倒吸凉气——是个生锈的箭壶。
"夜壶...夜壶..."我弓着腰在地上摸索,指尖突然碰到个冰凉的陶罐。圆肚细颈,摸着倒是像样。急忙解开裤带,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。
铜铃突然炸响,帐帘哗啦撕裂。寒光闪过时,我举着陶罐僵在原地。赵匡胤赤着膀子冲进来,胸肌上还粘着方便面碎渣,手里钢刀在月光下泛着青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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