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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子啊,我辜负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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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不下去了,莫要再督促我,我宁做个废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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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少年的声音,也有女子的声音,又似是有老妪的声音,各种各样,光怪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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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影重重叠叠,像是要从四面八方将陈叙包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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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蒙他的眼睛,扯他的手臂,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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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纵然是提笔在手,又如何睁开双眼,堪破迷障,去面对此时此刻,自己面前那张试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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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逢天光已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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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场最前方,主考位置的知府丁谦忽地睁开微阖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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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谦坐在椅子上,其实已有一夜未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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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这个考场,他这个主考比所有人都更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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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也有无能为力时,譬如面对身旁这两个从上头派下来的副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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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是礼部官员六品员外郎罗聪,另一个却竟然是宫里的太监,被按了一个监察使名头的石文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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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个监察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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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谦做了这许多年官,也是如今才知晓,宫里的太监除了能派出来监军,居然还能监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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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聪是个正常人,自来勤勤恳恳履行副考职责,这且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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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文涛却烦人得很,处处拿捏自己宫中读书人的派头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在世大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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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要与这阉人共同判卷,丁谦就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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