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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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岁的应允是联邦的财阀巨头之一，控制了联邦的纺织业和部分重要矿产，无数卫星城工人的生命在他手上；他平时来往的生意伙伴都是星际黑市中的狠角色，每个人都洗不白身上的污泥与罪恶；他没有与身为军队蛀虫的大哥断交，反而伙同大哥一道，收养了一个那么像……的应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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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在做些什么？他明明立誓哪怕无法参军也要用别的方式报效联邦，可他为什么也成为了剥削者，为什么也成为了罪人和蛀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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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允缓缓地松开了翁陶然，他没办法反驳这乱七八糟的黄毛，没办法像学生时代那样肆无忌惮用翁陶然糟糕的审美转移话题，那会儿他们也会针锋相对，但那会儿应允的底气在于他并没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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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现在他错了，负罪感不允许他嘻嘻哈哈地将这些事情翻篇而过，如果是三十七岁的他，也许还能坦然面对，他做了这些事情，他会承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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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十九岁的应允没做过，他不愿意承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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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感伤了，等你想起来一切，就会觉得这些事情不算什么。”翁陶然拍了拍手，又招来了抱着羊皮卷的小精灵，“我就随便点了，你爱吃不吃，待会儿烟花秀开始，你把小孩子叫起来看，别白费了我让出来的好位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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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允颓废得很，跌坐在位置上一时起不来，他反驳不了翁陶然，又不敢看向应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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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陷在伤怀情绪里无法自拔，翁陶然轻飘飘地说了句：“应许这孩子看起来还蛮喜欢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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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他不喜欢！”应允下意识反驳，他目光终于扫向醉倒的应许身上，应许醉相很乖，脸趴在桌面后就一动不动，只露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，应允想起他再次试探应许是不是伪装的那天晚上，应许乖乖坐在他身边，歪着脑袋听他讲话的样子像只顺毛的大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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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允定了定神，重复了一遍：“对，他不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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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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