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带着三只狗,开始攀爬着下山。我们三个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山里穿行了,闷油瓶完全脚不沾地,在树上、石头上,用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各种动作极其克制地掠过,速度极快,犹如在走楼梯。我和胖子勉强可以跟上他,但三只狗竟然比我们做得好,可以紧跟着闷油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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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山底的时候,我单手撑着一根树枝,直接凌空冲出林子,跳到了路边,差点儿撞上开过来的车子。胖子和闷油瓶一人一边,把住肩膀把我拽了回去,我们三个看上去犹如刚从山洪中得救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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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手挥停了一辆电动三轮车,三人三狗坐上车,开始往田地那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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秧苗马上就要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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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一天,我们和几个老农一起,把这些秧苗都插到了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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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秧苗确实都不好,看上去就觉得它们非常瘦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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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我们都睡在躺椅上,胖子烧了水,三个人刚泡上脚,就全都睡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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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一个人洗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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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天,白天胖子在店里顶着,我则跟着闷油瓶去林子里挖菌子,挖完之后,当天晚上我们再拿到镇上的农贸市场上卖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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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菌子的钱补上了店里的亏空,让喜来眠重新回归了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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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田边搭了狗棚,每天让狗轮班在那边值班——当然是在确保它们知道回家的路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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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它们放假的时候,我就会放那首歌曲,这样无论它们跑得再远,如果听不到歌声,就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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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之后,王盟那边回了一笔款,他把款打过来之后,我把村里欠款都还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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秧苗虽然瘦弱,也陆陆续续地开始长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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