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

功课，所以做的相当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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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了半天，脑子很乱，一道其实不难的题都做不出来，做了的还全是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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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转一下笔，可是明明一直转得很漂亮的笔，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就飞出了指间，“啪”一声摔在了地上，他有些发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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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事的，只是轻轻一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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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也把笔捡起来，手不自觉抖得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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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断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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怔了两秒，霍也突然很崩溃，仿佛脑子里紧绷着很久的那根弦也“啪”一声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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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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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不行，这样下去他怎么高考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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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痛，心脏痛，浑身都痛。霍也固执又在纸上划拉了几下，还是断墨，——他猝然暴躁起来，一把将那支笔砸到坑坑洼洼的门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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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不出来就换一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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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了一支，他抖着手重新写，然而力道却没控制好，第一下太用力，把笔尖摁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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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水在卷子上染了个漆黑的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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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写对的答案被遮住了，只剩下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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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也盯着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洞，幻视一般看到了妹妹裙子上被烫坏的洞，心脏也好像被捅出一个洞来，疯狂地流着殷红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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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的回忆接踵而至，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放映、重播，一遍又一遍的，反复凌迟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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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也恍惚错觉，自己其实早就死了，只是短暂活过，现在的痛苦不过一场走马灯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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