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开之前，她在阳台门口停了一下，分明在年幼时还很高大的背影，已经无法再把霍也整个人笼罩在怀里了。她凝望着，轻声叮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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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小七，长大了。”宋建兰说，欣慰又有些遗憾地，却唯独没有的是责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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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烟对身体不好，你还年轻，以后少抽点。等会儿洗完澡就早点睡吧，桌上给你热好了牛奶，记得喝完。……妈妈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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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哒一声，门被悄悄关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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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也喉结缓慢一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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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他们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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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默许仿佛成了某种约定俗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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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时间久了，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。初三那年中考成绩出来，霍立军在几个招生办的酒肉朋友之间问了几圈，都没听到儿子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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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也发挥失常，落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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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头上重点高中的门槛越来越高，筛的都不是努力有余但天赋不足的普通人，以他目前的这个分数，别说重高，连上普高都够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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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立军心高气傲，望子成龙，总想山鸡生出小凤凰，又怎么能接受这个结果呢？用他的话来说，就是“我霍立军倒了八辈子霉，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用的儿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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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朋友那里落了面子，气得要死，趁着饭局结束，就搁路边找了根粗沉的木棍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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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，整栋楼至今都对宋建兰哭天抢地的闹声记忆犹新，隔壁邻居赶忙上门给父子俩劝架，可惜最后只带走了吓得不轻的霍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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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霍也在十三中复读一年，还是离市重点的录取线差了几分。霍立军神经质地固执认为是这个学校晦气，于是把他转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乡镇私立，辗转来回，又复读了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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