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

银光一闪，硬币被一只手接住。

“因为没有逼供兰登的必要。”艾玛丽丝说。

比如打探消息的妓/女，贡献身份的司机，收集信息的黑客。

“可他没想到的是，这群人的领袖正是被这些无足轻重的名字威胁到了。”

“兰登死在自己的自大上，死在对他人的轻视上。为了保命，他特意把自己弄上了警方的监/视名单。他没想到自己交出了成员名单，又有警察看顾，真凶依旧杀了他。”

艾玛丽丝摸向证物的手，颤抖了一下。她发现，自己期望这场庭审永不结束，又渴望下一秒法官就宣布判决。

“真凶不知道，他灭口晚了一步，兰登把那张名单交给了咖啡厅的服务生收起来。服务拿到名单后，没有看内容，直接将名单藏在了咖啡厅的玩偶士兵里。”

哈维漫不经心地掷出硬币，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艾玛丽丝身上，而是执着地追逐翻转的硬币两面。

艾玛丽丝答：“很遗憾，它是马铃薯纸做的，庭审休息途中，戈登先生派去证物科的警探发现，那张名单泡水化尽，只剩下一团黏糊糊的粉状物。”

艾玛丽丝直视前方，看着哈维，看着这位英俊的阿波罗。

泥脸恼火道：“胡言乱语，小丫头！”

“一枚1922年的哥谭市纪念币，双面人裁决他人命运的道具。”

没有想象中的崩溃与否认，哈维最后问了一个问题：“你要怎么证明我手上的银币就是兰登买下的那枚纪念币。”

那枚银币上能检测出溶液的残余反应。”

艾玛丽丝目光坚定：“你愿意把你手里的银币，交给警方检查吗？”

他从容地整理西装领带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进西装，掏出一个玻璃瓶。

硫酸刺鼻的气味弥漫，液体与皮肉接触，发出铁板煎肉般可怕的滋滋声。看客的尖叫、法警的惊呼与伤者的哀嚎混杂。

一半英俊如天神，一半丑陋如魔鬼。身伤易治，心病难医。

犯罪的是双面人，不是人们心中崇高正直的检察官哈维。

“享受你的胜利，艾玛丽丝。”

哥谭警察局天台，蝙蝠灯下，戈登迎风而立，风衣猎猎作响。

蝙蝠的影子降落，站在戈登稍后一步靠右的位置。这是一个三角站位，第三个位置上没有人。

“身体的伤口会得到治愈，心灵的痛苦永存。”戈登道，“他，哈维，那个服务生，他们都是。”

老警察掏了掏兜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条。纸条上记载了一连串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