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的海风吹刮的正是凉爽,一支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,缓慢的向着莱州府城挪去。
官府忽的要招管他们了,说要给他们寻一条活路去。每人一天能得两个饼子……
这能保住一条命啊。
不过两侧负责押送的官兵并没有因此变得懒散起来,他们在队伍周边前前后后来回走动着,时不时用枪杆子捅一捅走得慢的家伙,并且呵斥上两句:
迁运难民、流民事宜,郑家实下了大本钱。不止是撒了大把钱财在登莱官场,更直接托付以大权——就是让地方官府引导流民。还于沈廷扬处定下了数万石的陈粮,以供登莱两地官府收拢难民流民之需。
郑森把‘大权’下方给了那些个做官儿的,可不就是把耗子放进了粮仓了?但几只耗子吃不跨一座大粮仓。且时间也已经不够这些耗子们繁衍生息的了。
他就是要给登莱地区的官吏们送温暖,如此,这些人才会对郑氏集团在芝罘岛的一些不恰当的举措,视而不见么。
而迁运权利‘下放’给了明末的官吏,后果会是怎么模样?郑森是第一次见到了一嚼一口沙石的面饼——他当时恨不得抽刀子砍人,被张乐书紧紧劝住;也第一次见到了一把野菜树皮加一勺陈粮的稠粥。
伴随呵斥而来的往往又是皮鞭或枪杆,然后整支队伍便在这样的驱赶下稍微快了一点点,但之后很快便慢慢减速,直到下一轮的呵斥与鞭打到来……
寨子内的守军并不多,只有二三十郑氏老兵,加上百十个义勇。
只要踏实本分,兵器会有的,甲衣也会有的,银子当然也会有的。
这一路走来,郑森身边的一干人可已经隐约体会的到了他的性格。
别的不说,这位爷尤其不能容忍下属的不尊重。这以军规辖诸寨,就是他钦定的。王七若是犯了规,十八九是会被砍头的。这是之前血淋淋的例子!
他王七虽然是郑家的老兵,可又有个鸟用?连张乐书都因为在买粮的时候收了点小钱而被训的灰头土脸,贴身随侍的郑阿黄也因为外放后贪了粮食而被砍了头,他王七算屁啊。
而这就是郑森的性格。现在还算好的呢,他还有爹有娘,家庭和睦么,推崇的那些誉满天下的东林名流,仁人志士们,一个个还没给扒掉老底儿,没有光着屁股露出丑陋的真面目,满清也还没有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而要知道,吃回扣的张乐书碰到的若是历史上的国姓爷之后,那肯定不会这么轻飘飘的被放过。
现在的郑森还只是有些严峻罢了。
而也就是这日暮天黑的时候,就在平度州以北的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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