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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契。诸位爷，请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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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四闻声往一楼看，只见方才跟着崔遣身边的小童，已独身站在人群中央，他脚边是燃烧着的金莲灯，手中是厚厚一摞黄白相间的契书。赵四在将视线挪到小童手上，只见他抽出一张契书，沿着短边，撕下，对折，再沿着长边，撕下对折，反复四次，才扔入火团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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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书一入火团，立刻腾起了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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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火苗跃动在赵四的眼中，赵四既惊讶旭光楼主的豁达，又惊讶崔遣的细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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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四如是想着，耳边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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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！好呀好呀！今个儿起，我们玉露楼的姐妹便是出头了。这般好的光景，莺儿我也再替我家姑娘散些好彩头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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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四认得莺儿的声音，故而她只是望着楼下众恩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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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众恩客齐刷刷仰起头时，赵四也跟着望向莺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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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儿此刻穿得还是晨起时的装束，鹅黄的半臂与淡蓝色三涧裙让她在实木搭建的楼台间脱了几分俗气，轻灵得显得格外醒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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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都在等莺儿张口，莺儿却拍拍手，招出十余个姿容各异的女娘。那些女娘莲步走到二楼木栏旁，与台下众恩客一挥帕，众恩客们顿时又来了兴致，纷纷叫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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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岚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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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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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翠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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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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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恩客喊叫声一起，赵四又望向莺儿，只见其从一奴娘手中接过一个巴掌大的黄铜铃铛微微一摇，众恩客又再度静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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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恩客一静，莺儿即指着一边女婢怀中的缎布囊道：“这本是云倾姑娘为酬谢各位爷与她新婚庆贺的谢礼，如今姐妹们得了自由，且到玉露楼与诸位爷的谢礼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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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，赵四看清莺儿拉开布囊上的绳索，摸出一把金勺，金勺上躺着五六颗米粒大小的金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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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各位爷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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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儿扬起手，金珠飞出，引得楼下恩客尽折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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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四站在二楼睥睨着众恩客四肢着地，你争我抢，捡拾金珠的丑态，余光又扫到众女娘已团围在莺儿身旁，一人一勺抛洒金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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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珠初抛洒，赵四能听到喝彩声，一声高过一声。众女娘抛过十余勺，喝彩声渐稀。抛到二十余勺，一楼已无人再顾及台上，皆是埋首捡拾金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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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四观之，不禁摇头。这一摇，却也看到，一楼也有几个围观的公子，站在外围，指指点点，纸扇慢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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