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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面对着浴室门板上的磨砂玻璃罚站，站得比军训时练军姿还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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脊背绷紧，指尖攥着衣角前摆，长发遮掩下的耳根热到整张脸颊都烫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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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就是女人脱衣服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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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水声淋落，蔓延的雾气裹着檀香味的洁肤露香气，萦萦悠悠地弥漫在整间浴室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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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闭了闭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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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不敢去想身后水声变换的动静，以及…只要她稍微一侧身，就能用余光从镜面里瞥见的，女人毫无遮掩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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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就是再给唐玥三百个胆子，她也断然不敢这样僭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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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汽避无可避，先是隐约逸散在面前，又愈来愈浓厚，呼吸仿佛都沾了水雾似的，顺着鼻腔侵进她每一寸脉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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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像是……她在跟季瑾年一起洗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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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绷着面色，不敢说半句话，连站麻了想挪一挪步子的动静都压得悄无声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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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浴室门的缝隙前又挪了一小步。仿佛这样，外面的冷气隐约透进来，就能将身后无止尽拂过来的热意中和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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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玥玥。”隔着水声，听见季瑾年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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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站得更直，努力压稳声音：“…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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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声减弱，季瑾年顿了下，才道，“会不会闷得太热？我尽量洗快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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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处在密闭环境里，可实际距离也只有几米，唐玥将女人开口前的那句轻笑听得极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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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实在不自然，可也没办法。唐玥想，换做谁处在这样的情况下，说话能不结巴已经很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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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她刚刚怎么会只回答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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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了缓，唐玥才道，“……还好，不是很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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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早就热得快要喘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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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是水雾蒸出来的环境升温，以及一想到那些场景，经不住从心口浮上来的燥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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