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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恰好到了，司机是个中年女人，见她满身雨水，特意拿了纸巾盒递到后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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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，麻烦您快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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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，唐玥又补充，“雨天路滑，尽量保证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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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并不好分辨，嗓子却哑得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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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看到终点地址，也猜出她这样反应的缘由，安慰道：“我开这么多年了，一定尽快给你送去。小妹别慌，市一都是好医生，肯定会没事的，先擦擦身上的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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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眶又是一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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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低头，纸巾才按在眼角就湿了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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刮雨器速度很快，两旁的车窗更是被接连不断的雨滴模糊到看不清街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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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远处隐隐几道雷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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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倚靠着接近车门的方向，手机握在怀里，慢慢收紧着蜷紧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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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睫颤了颤，无影灯实在晃眼，将本就疼痛欲裂的头晃得更晕眩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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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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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了定神，才看清面前是几位白大褂。耳鸣稍微缓解几分，季瑾年缓着声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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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最后的记忆，是迎面撞上一辆没开灯的逆行车辆。所幸雨天夜晚，车速都不算太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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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睁眼，就到了手术室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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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车交警等到酒精检测的报告出来，不久前已经离开。当中那位最年长的女医生开了口：“别担心，已经联系过家属了，你妹妹待会就能赶到医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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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属？妹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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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绪迟滞了几秒，紧接着季瑾年顾不得身上疼痛，匆忙拉住医生的袖边：“医生，能不能只联系我朋友来？我妹妹她……她年纪小，我怕她来医院会害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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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医生语气稍有迟疑：“可以，但家属那边也会赶来，我们已经通知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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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微脑震荡后的第一次清醒持续时间不长。季瑾年报了盛书柏的手机号，还想说什么，却思维一沉，又陷入昏迷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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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匆匆赶到医院，在分诊台问了情况，护士将她领到抢救室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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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年轻医生出来，见唐玥年纪小，又哭得眼眶发红，语气都不由温和了一些，“经过初步检查，患者额头和躯干受了轻伤，只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，目前仍处于昏迷当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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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已经联系脑外科过来进行了会诊，患者是车祸导致的轻微脑震荡，需要留院观察几天，同时家属这边需要陪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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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缓语气，确认唐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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