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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单单是中间那些，笔触就已经进步不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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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，你喝金银花茶吗？或者我去换成白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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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从外面进来，手里各端着一只马克杯。她每天给学生讲几个小时的课，买了不少金银花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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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杯只是普通的款式*。季瑾年看了两眼，“喝茶就可以，谢谢玥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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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将画放在一边，再接过唐玥手里的杯子。抿了两口，摩挲着杯壁，放下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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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着桌面，重新翻回刚刚的那一页，季瑾年朝唐玥勾了勾手，示意她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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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乖顺靠近，视线落在女人垂落的柔软发丝上，再不动声色挪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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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幅画得最认真，也最好。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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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特意挑出第四幅油画，指尖虚点在画面右侧的一小块区域，“这里厚涂用得不好，过渡不太自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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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眼力确实好，又或者那一片实在突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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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看着纤白指尖圈出的位置，敛下眉认同，“是，我没画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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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幅很寻常的景物油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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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丝海棠，以及它身后的一湾浅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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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画这幅画时，是绘画社春日某次外出写生，盛书柏负责过来指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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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书柏刚好在她附近接了个电话。唐玥并不是故意要听，只是和煦春风顺着拂面，一并递来浅轻的一声低呼，“阿瑾，你身体还没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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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下一抖，原本该描在枝干上的浅棕，突兀落在软柔粉白的花瓣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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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也只是可惜这一处不太完美，多讲了几句该如何过渡。一回神，看到眼前人已经垂下眼，情绪不太高涨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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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揉了揉唐玥的发顶，神色温和：“没关系，已经画得很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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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才落，就见小姑娘闷闷地嗯了声，语气有些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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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一怔，看向唐玥，见她低着头不肯与自己对视，心下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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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刚刚话可能有点说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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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匆忙开口，打量唐玥的神色变化，“其实这幅画得很好，这里也可以理解成一种设计。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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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摇头，轻声打断她：“没关系，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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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……想到一点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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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说到这里，别的却不肯往下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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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情绪只是来得突然，距离太久，也不算多汹涌。被女人近乎讨好的语气一哄，又哪里还舍得怪她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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