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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平时再波澜不惊，在这种时刻，她也很难控制住心跳的频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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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在试卷和答题卡上轮番交替，唐玥强定下心神仔细比对着，却忍不住走神了一次又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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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后一定要立刻给季姐姐打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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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该说些什么，又要怎么样把握语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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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时间尚且充裕。等唐玥收拢思绪，将试卷全都检查完，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才出声提示：“还有最后五分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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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分钟，三百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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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微微仰着视线，看向挂在黑板正上方的钟表，秒针每走一步，似乎就像她……往更接近季瑾年的方向又迈出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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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声响起，尘埃落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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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离场提示的时间比开考前还要磨人。试卷和稿纸都已经送走，考场里原本凝滞的气氛“嗡”一下散开。考生们基本互不相识，脸上却都漾着轻松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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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低下视线，看着妥帖摆在桌上的透明考试袋，里面的几支笔都是季瑾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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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，都是很久之前，季瑾年给她讲题时落下来*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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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保存得很细心，平时并不使用。这两年的每次月考、高三最后的几轮模考，都是它们陪着她，一次次在题海里浮沉跌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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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播里响起离场通知，走廊上、广场里顿时乌泱泱一大片学生。在楼梯口挤挤挨挨地排完队，踏进笼了满身的阳光时，唐玥缓下步子，耳边的无数嘈杂也消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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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结束，也是她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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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门外无数家长和车辆，几乎走不动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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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她很幸运，分到的考场就在市一，步行回家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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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开机，唐玥拨通电话，“姐姐，我考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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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似乎也在什么嘈杂环境里，同样夹杂着鸣笛和人声，“恭喜，毕业快乐。还有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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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低低地笑了声，才道：“玥玥，看马路对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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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，意识到什么似的慌忙抬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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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马线对面是颀长而立的女人，怀抱着一捧向日葵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，正笑意盈盈地朝她看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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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步互相迎上来，季瑾年将花递给唐玥：“前程似锦，也祝你和它一样明媚肆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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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早上有一节课，是下午才赶过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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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，高考完大多数家长都会在考场外接学生回去。哪怕唐玥或许习惯了独自来回，可在这种场合，季瑾年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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