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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解释：“在国外联系了很好的医生，治疗或许会有进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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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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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敛下情绪，笑容真切：“那太好了，季阿婆的病一定能治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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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顿了几秒，唐玥对上女人拘谨的神色，轻声补充：“也祝姐姐，前程似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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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有遗憾和不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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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唐玥清楚，没有谁能一直停留在谁身边，至多是…太突然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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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很小就经历过离散，也主动从唐从蔷家搬出来，孑然一身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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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季瑾年已经走进她心里，可得知要分别的这一刻，唐玥心里浮现的却是“果然如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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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待她好、靠近她的人，总是出现一段时间就会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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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……她生来就该孤独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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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包挂了回去，唐玥早上不打算再去学校自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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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跟她进了客厅，各自倒了一杯水，没什么特意要聊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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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关心国外的治疗技术，到季瑾年对她一些叮嘱，内容零零碎碎，氤氲在两只水杯上方飘出的雾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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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握住杯柄，指尖不经意碰了好几次杯壁，应该是很烫的，可她却感觉不到烫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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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向季瑾年握着的那只小狗陶瓷杯，指了指：“姐姐，它……到时你要带走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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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。等之后有机会还用得上，假期我会再回来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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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动作一顿，语气故作轻松：“之前不是说还要做饭给我们尝一尝吗？阿婆这两年要在国外，我提前享一享口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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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唐玥点头应下来，季瑾年心里的歉疚才稍稍退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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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聊了许久，唐玥只字未提自己和她之前的拉钩约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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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季瑾年也知道，小姑娘并不是忘记了，只是不想让自己为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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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季瑾年，唐玥点开手机日历，在六月二十七日上标了个星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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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这学期期末考试的第一天，也是季瑾年教完最后一节课，要飞去国外陪伴季瑛的日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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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瑛临行前，唐玥去季家吃了顿饭。她争着做了道鱼香肉丝，季瑛连连夸了许多句，一个人吃了小半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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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一到，眼见着就是六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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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，这样……她还能多见季姐姐几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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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每一分秒都有定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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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记一页页增厚，资料一天天变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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