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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，你忘带伞了？”季瑾年蹙着眉，见季瑛肩上的衣服面料有些深色的水迹，“快去换身衣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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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里的锅铲被孙女哄着夺走，季瑛被推到厨房外，神色也不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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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没淋着多少，我还喝了姜汤嘞。”一副老小孩似的语气，好在听得进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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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季瑛换了身干燥的衣服，又回到锅灶前将季瑾年替下来，“阿婆来做，你先去歇着，一早出门开会辛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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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刚从一中开完会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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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六月她从C大博士毕业，考进了市一中当美术老师，上个月刚入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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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立高中并不以艺术为主课，但身为新老师，仍然有不少要学习的地方。头抬了又低，听了一上午的校领导发言，又记了整个下午的笔记，季瑾年确实有些肩酸背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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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茶几上摆着水果饼干，季瑾年没多想，只以为是季瑛的哪位老朋友过来串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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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饭菜上桌，季瑛捧着汤碗，兴致勃勃讲起今天下午遇到的小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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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门遛弯那会突然下的雨，在亭子里挡了会，刚好遇上隔壁楼的乖囡送我回来。喊她上来喝了姜茶祛寒，就是小囡急着回家，没留下来吃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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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剥了只虾放进季瑛碗里，听她翻来覆去地回忆着，语序有些颠倒错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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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什么……玥来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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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瑛顿着语气，眉间不自觉皱成川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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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是想不起来，她也不去纠结了，“你回来那会，小姑娘前脚才刚走，长得细条条的，模样乖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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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问了时间，原来是刚刚那个女孩。她了然地点点头，“在电梯里碰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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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是学美术的，记下旁人的样貌身段轻而易举。季瑾年只是瞥了一眼，却也记了个大致长相。确实乖，也很面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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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势一直没降下去多少，那女孩手里的伞看上去并不大，很寻常的单人款式，看来是多遮在阿婆身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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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低了低语气，“出门前我还说了今天要下雨，伞以后都摆在门边的柜子上，您出门可别再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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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年纪大了，好些事转头就记不得咯。”季瑛摆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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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没接话，闷声又夹了一筷子蔬菜给季瑛，这才说，“我下次在门上留个字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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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前，季瑛查出阿尔兹海默症早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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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家人都知道，只道上了年纪记性差些是常有的事，安慰她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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