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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不该起的情愫从眼睛倒灌进胸腔，把它埋起来，埋得越深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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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在心里一遍遍告诫着：别再做梦了，杜禾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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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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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慧颜两年前就换了车，不是楼以璇第一个坐副驾的那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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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色仍是银白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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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也仍是素洁原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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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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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视镜上多出来的一样饰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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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林老师，这儿是不是缺了样东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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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嗯？缺什么东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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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车主一般都会挂个平安福、平安扣之类的小挂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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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行车安全掌握在自己手中，挂物件阻碍视线，那样才会有安全隐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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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哦，那你开车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，平心静气，慢点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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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呵，你什么时候见我不平心静气了？给你补课那么多次，我有骂过你，对你发过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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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可你这样一说，就像在承认，我很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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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楼以璇，想让我平心静气地开车，就不要胡乱曲解我的话，别气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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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噢。对不起嘛，林老师，我知道错了，我不气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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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前，楼以璇从没气过林慧颜。然而八年后，林慧颜总在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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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气她，不说话也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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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喉糖气她，牛肉面气她，现在连林慧颜的车都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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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的后视镜上，挂着一枚玲珑剔透的白玉平安扣，没有坠着流苏穗，而是串着几颗深褐色的木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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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不阻挡视线，却又格外抢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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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碍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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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己买的，出入平安。”在她盯着平安扣出神之际，林慧颜将手机递来，“你家地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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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显示着地图界面，楼以璇拿过快速打字，选定目的地，点击【开始导航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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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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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如潮，楼以璇缩在座椅里，抱紧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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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不上究竟哪里不舒服，可就是哪里都不舒服，甚至连呼吸都艰难，像极了一条搁浅的垂死挣扎的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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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都是氧气，却救不了它的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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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吗？我开暖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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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冷，不要开。”楼以璇拒绝得很果决，闭了眼靠向车门，“我怕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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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她难受，林慧颜想摸摸她的额头，想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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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知她所想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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