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3章 逆鳞婚书

混沌雷狱的余威在焦黑的土地上跳跃闪烁，焦糊的恶臭与空间被撕裂的腥甜气息混杂，勾勒出东洲末日的底色。凌天羽以混沌之力镇压天柱，那巍峨巨柱的哀鸣虽被强行扼住，但整个苍澜界法则崩坏的浪潮，却如同无形的海啸，正从五方圣域的方向汹涌扑来，冲击着这片本就千疮百孔的土地。

焚天炎狱的冰封寒意，玄冥龙宫的灼热旱裂，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，狠狠扎在苍澜界的天道根基之上。混乱的法则乱流在虚空中撕扯出更多细密的裂痕，如同垂死巨兽身上的伤口，不断渗出黑渊的污秽气息。

凌天羽异色的双瞳冰冷地扫视着这片疮痍大地。右眼混沌真瞳的金芒洞穿万里，牢牢锁定在焚天炎狱方向那一点倔强燃烧的赤红火焰——那是萧炎以混沌鼎和半副晶石化身躯在对抗冰封的绝境。左眼暗蚀之瞳幽深如渊，中心那点魂火冰冷燃烧，倒映着重新集结、在母舰刺耳嘶鸣中再次蠢蠢欲动的虫潮。

“待着别动。” 他再次对身后的苏婉清吐出冰冷的命令，声音不容置疑，如同冰冷的铁律。维持天柱镇压消耗巨大，混沌雷狱的爆发更是雪上加霜，但他挺拔如枪的身躯没有一丝晃动，玄色战袍的残片在紊乱的气流中猎猎作响，古铜色的肌肤下，混沌道纹明灭不定，如同蛰伏的星河。

苏婉清依言站在原地。破碎的冰蓝龙鳞战甲勉强遮住要害，大片雪白细腻却布满血痕的肌肤暴露在充满毒素与辐射的空气中，修长笔直的玉腿微微颤抖，几乎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。冰蓝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失色的脸颊上，那双曾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眸，此刻充满了疲惫、劫后余生的恍惚，以及……一种近乎贪婪的、死死锁在凌天羽背影上的目光。

她看着那空荡荡、流淌着暗蓝金血的左眼眶，看着那柄散发着寂灭气息的幽蓝剑魄，看着那撑起天地的渺小背影所承载的、足以压垮星河的重量。龙魂深处，本源枯竭带来的剧痛如同亿万冰针穿刺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遍布全身的裂伤。但更痛的是心——为他承受的未知代价而痛，为这破碎的苍澜而痛，为那即将到来的、更加残酷的宿命而痛。

“咳…咳咳…” 压抑不住的咳嗽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，点点带着冰晶碎屑的金色血沫溅落在焦黑的地面。那是龙皇精血燃烧殆尽的征兆，是生命精华不可逆的流逝。

凌天羽的背影似乎极其细微地僵硬了一瞬。他没有回头，但苏婉清清晰地感觉到，一股更加沉重、更加压抑的混沌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。暗蚀剑魄在他左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，剑格处的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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