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眼睛,伸了个懒腰,然后下了马车,径直朝着早朝的队伍走去。
就在他刚下马车的时候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回头对吴大宝说道:“车里还有烧饼呢,是红莲多做的,弟兄们都有份儿啊!”说完,他便头也不回地加入到早朝的队伍中去了。
金銮殿上的蟠龙金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,张好古垂首立于丹墀之下,眼角余光扫过殿内诸公。三年了,自崇祯七年外放松江知府,他再未踏入这方天地。兵部尚书杨嗣昌的白须似乎更长了,工部侍郎李建泰的腰背却佝偻了几分。而站在右首那个着孔雀补子的陌生面孔,想必是新任户部侍郎赵明远——听说此人是首辅温体仁的姻亲。
"宣中宪大夫,松江知府张好古觐见——"
尖利的宣唱声刺破朝堂肃静。张好古整了整青金石顶戴,踏着猩红地毯向前走去。他能感觉到数十道目光如芒在背,有探究,有猜疑,更有几道分明带着寒意。三年前离京时那场风波,看来还有人记得。
"臣张好古,叩见陛下。"他伏地行礼,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。余光里瞥见龙椅上明黄袍角微动,皇帝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显疲惫:"爱卿平身。松江府近年可有异动?"
张好古直起身却不抬头,双手捧起早已备好的黄绫奏本:"托陛下洪福,松江三年来新增工厂七十余家,织坊四十二处,铁器作坊十八家。去岁赋税较崇祯六年增长七成有余,其中工厂进项占五成,海外交易占三成,府内商铺及个人作坊利税占两成。今年利税突破千万两大关。"
殿内突然响起几声轻咳。张好古不用看也知道,定是那位赵侍郎。他继续道:"黄埔江畔新建码头六座,月均泊番舶二十余艘。臣有市舶司所在,设牙行专理夷货,抽分所得尽数入库。"
"荒唐!"一声厉喝炸响。赵明远出列跪奏:"陛下!张好古纵容商贾与夷人交通,致使松江农户十之五六弃耕从工。长此以往,本末倒置,国将不国啊!"
张好古持勿的指节发白。他早料到会有人发难,却不想来得这般快。抬头瞬间,他看见皇帝眼底闪过一丝玩味。
"赵大人过虑了。"张好古转向同僚,声音不疾不徐,"松江耕地较三年前反增八百顷。为何?因臣令工厂主按获利比例出资疏浚吴淞江,新垦滩涂尽归无地佃农。"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绢册,"此乃七十二户粮长联名具结,请陛下御览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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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监将绢册呈上时,张好古注意到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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