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4章 炮击试探

时间：泰兰纪元 1370年 2月11日 地点：龙城

初春的日头刚爬上龙城西边的山脊，把阿米尔汗那二十万人马黑压压的影子拖得老长，投在刚返青的旷野上，像泼了一大滩浓墨。

空气里还带着点晨露的清冷，混着远处牲口和皮革的臊味，顺着风直往城墙上的人鼻子里钻。

“呜——嗡——”

低沉得让人心头发麻的号角声从敌军阵后传来，带着点金属刮擦的杂音，撕破了清晨那点可怜的宁静。

紧接着，阿米尔汗军阵前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像潮水般“哗啦”向两边分开，露出底下整整齐齐排开的百门大炮。

那炮身黑沉沉的，像是用某种能吸光的矿石整体浇筑出来的，炮口粗得能塞进个磨盘。

每门炮旁边都围着几个灵兽师，他们手里攥着的家伙事儿——刀枪剑戟斧钺钩叉——上面镶嵌的晶核正幽幽地发着光，红的像烧透的炭，蓝的像冻透的冰，黄的刺眼，青的瘆人。

晶核的光芒顺着炮身上蚀刻的凹槽急速流淌，像活过来的毒蛇，嘶嘶作响地汇入炮口深处，积蓄着令人牙酸的能量。

城墙上，穿着赤炎公会制式皮甲、袖口沾着机油灰的克列格兹，正把最后半块硬得硌牙的粗麦饼塞进嘴里，腮帮子鼓囊囊地嚼着。

他粗糙的手指头沾了点唾沫，抹掉了望口玻璃上的一小块泥点子，眯缝着眼往下瞅。

“啧，真他娘舍得下本钱。”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，饼渣子喷在冰冷的石墙上。

“开火！！！”

一声炸雷般的咆哮从敌军阵后滚过来。

瞬间，一百个炮口同时爆发出刺瞎人眼的光芒！

空气被剧烈压缩、撕裂，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。

红的火球拖着黑烟尾巴，像坠落的流星；蓝的冰棱旋转着，卷起白茫茫的寒雾；黄的闪电球噼啪乱跳；青的风刃呜呜怪叫着切割空气……

五颜六色的死亡洪流，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，狠狠砸向龙城西门！

城墙上的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但预料中的惊天动地没来。

就在那些绚丽又致命的炮弹离城墙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，一层薄得近乎透明、却又凝实无比的淡金色光膜，悄无声息地从龙城那厚重得吓人的灰岩城墙表面“浮”了出来。

光膜上流淌着无数细密如电路般的符文，比最精巧的怀表机芯还要复杂百倍。

更诡异的是，城墙上那些看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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