漉地垂着,偶尔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三条大江在此交汇,平日清澈的江水此刻翻滚着浑浊的浪花。华逸能听见江水拍打堤岸的轰鸣声,像某种巨兽的低吼。水位已经逼近警戒线,堤岸上的警示石柱只剩下顶端还露在水面外。
街道上积着没过脚踝的雨水,行人匆匆涉水而过,木屐踩在水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。商铺的门板大多紧闭,只有几家食肆还亮着昏黄的灯光,从窗缝中飘出炊烟和饭菜的香气,与雨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。
城中央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,在雨声中显得格外遥远。华逸抬头望去,看见铜钟表面爬满了水珠,在灰暗的天色下泛着微弱的光。街道两侧的排水沟已经不堪重负,浑浊的泥水不断溢出,冲刷着路面的鹅卵石。
远处码头的木桩在激流中摇晃,系泊的船只随着浪涛起伏,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渔民们正忙着将最后一批渔获搬离岸边,鱼篓里的鱼尾拍打声与雨声混成一片。
城西的贫民区情况更糟,低矮的土房浸泡在积水中,偶尔能看到居民用木盆往外舀水。孩童的哭闹声从某间漏雨的茅屋里传出,很快又被雨声淹没。
华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舌尖尝到了江水中特有的苦涩。三江城往日的繁华与美丽,此刻都被这场反常的大雨冲刷得面目全非。
大坝在暴雨中颤抖着,江水翻涌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。华逸踩着湿滑的堤坝石阶向上攀登,靴底不断打滑,泥水溅到裤腿上。
"表哥!"阿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几乎被雨声淹没。
华逸抬头,看见十三岁的少年站在堤坝边缘,浑身湿透,头发紧贴在额头上。他快步上前,阿强立刻拽住他的袖子,指向江面:"水位还在涨!"
江水浑浊如墨,浪头拍打着堤坝,溅起的水花像野兽的利爪,一次次撕扯着石砌的堤岸。华逸蹲下身,手掌按在堤坝上,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——石块在江水的冲击下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。
"再这样下去,最多半日……"阿强的话没说完,一阵狂风卷着雨点抽打在两人脸上,像冰针般刺痛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踏破雨幕而来。华逸回头,看见一道深蓝色的身影疾驰而至,马匹在泥泞中奋力冲刺,溅起大片水花。
"汉斯!"华逸高喊。
三番队队长勒马停住,翻身跃下,靴子重重踩进泥水里。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,深蓝制服紧贴在身上,左耳的贝壳耳钉在阴沉的天色下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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