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急促的脚步和激动得变了调的嗓门,瞬间点燃了田间地头、灶台井边、打谷场上的每一寸空气。
社员们议论纷纷,吵吵嚷嚷。
“啥?!开招待所?开饭店?!在咱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?!”
“额滴亲娘姥爷!这是谁出的馊主意?怕不是白日做梦,发癔症了吧?!”
“招待所?那不是城里人、当官的才住得起的地界儿?饭店?那得是啥样的神仙灶台?咱这土坷垃地,咋能长出那金贵的玩意儿?!”
“就是!做梦都不敢这么梦!怕不是上头派来的干部喝高了,拿咱穷开心哩!”
质疑!震惊!难以置信!
社员们像被雷劈中了似的,愣在原地,眼珠子瞪得溜圆,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!
手里的锄头忘了挥,簸箕里的麦粒撒了一地,灶膛里的火苗都快熄了也无人察觉。
整个弯河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穷了几辈子的山沟沟,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,能填饱肚子就是天大的福气。
开招待所?开饭店?
这念头,简直比山那边飘来的七彩云霞还要虚幻,还要不切实际!
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猛地烫在了他们贫瘠的认知上,留下灼痛和茫然。
说真的,他们做梦都不敢这么想!
队长们开始了自己的演讲!
他们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吆喝上工、分派任务的队长,一个个像打了鸡血,眼睛放光,脸颊通红,跳上碾盘,爬上草垛,甚至一脚踩在自家门槛上,成了临时的“说书先生”。
“乡亲们!静一静!都竖起耳朵听真亮喽!”
王有福队长嗓门最大,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闪着光,“别嚷嚷!别不信!这事,不是瞎胡闹!是天大的好事!是咱弯河祖坟冒青烟的大机遇!”
“为啥要开招待所?开饭店?”
他挥舞着胳膊,“你们瞅瞅!瞅瞅这阵子!咱弯河的门槛都快被踩平了!天南海北的人,像赶集似的往咱这儿涌!为啥?就为看咱那堆成山的金麦子!就为学咱这包产到户的新路子!”
“可人来了,住哪儿?睡哪儿?吃啥?喝啥?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,“总不能让人家睡麦草垛,啃冷窝头吧?那丢的是谁的脸?丢的是咱弯河的脸!丢的是咱西北人的脸!”
“招待所是啥?”
他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描绘天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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