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案子还没有个所以然呢,张家就寻思着再找个上门女婿了。但是他们又每日都愿意给倪湖波专门做药膳。张老爷子说得不错,一顿药膳倒不算多值钱,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药膳,这代价可就不小了。
“大人,药膳单子拿来了。”衙役进来通告。
“收好,晚些我带回衙门去看。”张希安说道。“我估计张老爷子也累了,今天就到此为止吧。不用送了。”
张希安起身就走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暮云像被揉皱的灰绸子,慢悠悠压在清源县青瓦屋顶上。张老爷子扶着酸枝木椅背直起腰,喉结动了动,伸手去够案头那只描金螺钿匣子。指尖刚触到匣扣,又触电似的缩回来——匣身还带着张老爷子方才搁下时的余温,混着沉水香,熏得他自己眼眶发酸。
"三十两,足秤的。"他对着空荡荡的堂屋喃喃,枯瘦的手指抠着匣盖边缘的云纹,指甲盖泛着常年拨算盘留下的青灰。前几日他特意挑了最厚实的桑皮纸裹银锭,此刻却觉得那层纸薄得像张窗户纸,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捅破。"碧螺春?哈,张大人那双眼睛,比县衙门里的秤还尖。"他想起方才张希安看到匣子时,袖口露出的翡翠扳指——水头足得能照见人影,哪像缺银子的?
可转念又犯嘀咕。张希安今日明显是要细查此案。以张希安的眼神莫不是早瞧出匣子里不是茶?张老爷子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,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,恍惚又看见张希安敲着茶盏问"药膳单子"时的模样:指节抵着太阳穴,眼尾细纹里凝着霜,活像在看张要命的状纸。
"罢了罢了。"张老爷子抓起匣子塞进柜顶暗格,檀木暗格"咔嗒"合上时,震得他后颈发疼。他扯了扯皱巴巴的直裰,对着管家嘟囔:"把后堂那坛十年女儿红搬出来,明儿给王副捕头送去......就说张大人办案辛苦。"话音未落,又自嘲地笑出声:"忙活半天,倒像欠着他似的。"
日头坠到西河沿时,张希安的皂靴终于踏过县衙门槛。他左手按着腰间铜钥匙串,右手攥着药膳单子。
"大人,回宅?"衙役小五跟在后头,手里提着半块冷掉的炊饼,是他方才在茶棚垫肚子的。张希安摇头,摸出块碎银塞过去:"去买碗热粥,你俩填填肚子。"小五刚要推辞,他已经转身往巷口走,青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里头沾着泥渍的中衣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根被踩皱的芦苇。路过醉仙楼时,楼上传来丝竹声,混着酒客的哄笑。张希安脚步顿了顿,摸出怀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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