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上,只见其中竟然引用了《盐铁论》中“盐铁官营,民不堪命”的原文。这几个字在烛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
礼部员外郎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他仔细阅读着这段文字,发现其中字句间隐现着荆公新学的锋芒。他不禁蘸了蘸墨,在“盐铁”二字旁画了个朱砂圈,然后站起身来,走向值夜的枢密院直学士。
两人在值夜的房间里相对而坐,就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,低声交谈起来。他们的声音很轻,仿佛生怕惊醒了这深夜的宁静。
五更时分,天还未亮,贡院的飞檐上,嘲风兽静静地矗立着,仿佛在凝视着东方那即将破晓的天际。
巡考御史带着一群番役,手持铜锣,沿着号舍缓缓前行。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贡院中回荡,显得格外清晰。
突然,御史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,似乎是从东南角的某间考舍中传出的。他心头一紧,立刻示意番役们停下脚步,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那间考舍。
当他轻轻揭开门板的一刹那,一股寒风猛地灌了进去。御史定睛一看,只见一名考生正伏案而眠,右手紧紧攥着一支湖州紫毫笔,仿佛在睡梦中还在奋笔疾书。而他面前的砚台里,凝结的墨块在晨光的映照下,泛着幽蓝的光。
御史不禁轻叹一声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碗温热的黍米粥放在考篮旁边,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,生怕惊醒了这位疲惫的考生。
日影西斜时,贡院西北角的更鼓楼传来三声沉闷的鼓响。负责火烛的库子老周提着灯笼走过号舍长廊,忽见某间考舍的窗纸上映出个颤抖的剪影。他举灯凑近细看,却见考生正就着窗缝透进的微光,在《词论》答卷上添最后一句:"词别是一家,知之者少。"烛泪滴在"少"字最后一勾,竟将宣纸灼出焦痕。
暮色四合之际,贡院角门突然喧哗起来。原来是有考生误将《春秋》经义写成《左传》注疏,此刻正跪在阶前听候发落。主考官摇头叹息,命人将答卷移到"违式"筐中——这些答卷虽文采斐然,却要被送去焚烧示警。墙根处堆着的违规考卷已如小山,暗红的火漆封印在暮色里泛着血光。
入夜后,提调官带着番役持着火把巡查库房。成摞的考卷在火光中泛着波浪,某个未被封存的卷宗里,主考官用瘦金体批注的"文气如虹"四字忽隐忽现。更夫敲梆的间隙,能听见誊录房传来窸窣声——某个年轻书吏正借着月光,将某篇策论中"祖宗法度不可轻变"的句子,悄悄添了"然世殊事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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