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闻笙，费力撑起一个笑，好让语气看起来轻快：“喏，这张废纸随你怎么处理都好。放心，我不会再缠着你聊闲天，你也不用每周耐着性子陪我吃学校餐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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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得闻笙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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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凡迟绛肯仔细观察闻笙的表情，就不难看出对方眉头微皱，欲言又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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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周一。”闻笙开口了，声音很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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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周一？”迟绛掰手指头算算，那还有足足三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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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平静地解释：“平时忙碌，忽然换座位容易惹人关注。下周一本来也要轮换座位，你的离开看起来就不会太突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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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好呢。”迟绛答应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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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座位的事情推迟了三天，她隐隐察觉，自己心里竟隐蔽地升起一团快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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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趴在桌上装睡，枕着校服袖子，脑袋悄悄歪出一点角度偷看闻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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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也没有在学习，她正拿着老旧的白色保温杯喝水，水杯边缘挂着茶包的纸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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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偏心，像舞台聚光灯一样落在闻笙周身，将女主角烘托得明媚生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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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绛看得发痴，意识到自己不算礼貌的视线时，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拿双手遮住眼睛，假模假式揉了揉太阳穴，配合轮刮上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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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桌再耀眼，又如何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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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有先知告诉迟绛此刻坐在你身边的是十六岁的玛丽·斯克沃多芙斯卡（居里夫人），迟绛觉得自己也不会为之心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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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对种种天才品质的崇拜，她更在意的，是人与人之间那一点微妙的连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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