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蚀骨之誓

容颜；应龙断角插在蚩尤战旗顶端，流淌的金血正被地缝中伸出的苍白手臂汲取，那些手臂腕部缠着刻有"归墟"二字的青铜环，与此刻锁龙井栏的纹饰如出一辙，熵魂趁机催动心魔幻象，方衍眼前浮现苏蝉白发如雪倒在祭坛的画面，自己异化的右臂化作触须贯穿她心口，五色石突然剧烈震颤，神像眉心裂纹渗出靛色流光，竟与阿宝怀中妇人的血色藤蔓产生共鸣——那藤蔓尖端正绽放出与五色石裂纹如出一辙的纹路，细看竟是微缩的河图洛书！"乾坤倒转！"方衍怒吼着将五色石拍入地脉，青光顺着雨水逆流成瀑，所过之处毒雾尖啸着现出原形——竟是万千扭曲的婴灵，脐带般的黑索尽数没入井口方向，阿宝的哭喊戛然而止，孩童脖颈突然裂开腮状结构，喷出的却不是血，而是粘稠如活物的黑雾，那黑雾在空中凝成三足鸦形，喙部开合间竟发出老妪的嘶笑，苏蝉的冰魄镜在此时映出骇人真相：每个中毒者天灵盖都延伸出透明丝线，于百丈高空交织成网，尽数没入锁龙井方向，丝线交织处浮现巨型罗盘虚影，缺损的靛色方位正对应五色石裂纹，"是盘古脊柱在汲取生魂！"她甩出最后三枚冰锥钉住方衍双肩与眉心，霜气沿着经络强行封住暴走的混沌气息，"快斩断魂链..."剧变在瞬息发生，方衍手臂蛇鳞纹路突然发烫，灼烧处腾起的热雾里，前世记忆如洪流倒灌：昆仑玉阶上，苏蝉前世跪在刑台，西王母金剪正寸寸截断她的仙骨；而自己竟是执刑的天将，手中刑具滴落的金血渗入脚下五色石——那石块表面裂纹，正是此刻掌中之物！金剪开合间，苏蝉前世散落的青丝化作锁链缠住方衍今生右臂，将记忆画面与现实重叠，"原来我们..."方衍的金瞳因震惊涣散刹那，熵魂立刻占据灵台，异化的右手不受控地抓向苏蝉心口，却在触及蟠龙佩时被灼出焦痕——玉佩背面浮现的"归墟"二字突然活化，化作小篆刻入方衍掌心，每一笔都带着瑶池寒冰的刺痛，苏蝉趁机将半块玉佩按进他胸膛，血肉烧灼的剧痛中，方衍听见井底铁链晃动的声响越来越急，那截盘古脊柱化石正渗出靛色雾气，在井壁凝成女娲补天的倒影，倒影中本该缺失的靛色补天石，此刻竟嵌在脊柱第七节骨缝，玉佩与五色石碰撞出编钟清音，暂时镇压住混沌侵蚀，"当年玄女用这个压制反噬..."苏蝉喘息着指向庙外，指尖冰晶正在融化，暴雨不知何时停了，月光染着诡谲的靛蓝色，照见锁龙井口爬满新生的血肉菌丝，阿宝蜷缩在菌毯中央，胸腔裂口处钻出的藤蔓，正将妇人的残躯编织成蚩尤战旗的图腾，旗面血纹游动，逐渐拼出"熵主"二字，方衍握紧爬满鳞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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