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,是因为老吴用擀面杖别住了门闩。这根枣木擀面杖用了十几年,中间都被手掌磨出了凹槽。
厨房门被踹得砰砰响时,老吴正打着呼噜。这老头昨晚收拾猪肉时偷喝了半瓶烧刀子,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似的。倒是何俊民先醒了,迷迷糊糊问了句:"大半夜的,谁啊?"
"我,杨万春!"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,"指导员发高烧,要喝热水!"老何一听是场部的人,赶紧摸黑去抽门闩——那根枣木擀面杖被抽出来时,上面还沾着白天和面留下的面粉渣子。
门刚开条缝,于洪杰就挤了进来。老吴这会儿才醒,眯着眼看见寒光一闪,肚子上就挨了一刀。
他惨叫一声,撞翻了墙角腌酸菜的大缸,咸菜水混着血水流了一地。
老何想跑,被杜小峰抡起锤子砸在后脑勺上——这把锤子白天还用来敲猪头骨熬汤,这会儿沾上了脑浆子。
灶台上摆着明天要用的食材,案板上的猪肉还冒着热气。
鲁文才老头可不好对付。这老家伙年轻时在草原上放过马,见过土匪火拼的场面。
听见动静,他一个骨碌爬起来,抄起炕桌上的搪瓷茶缸就砸过去——茶缸里还有半缸子高沫茶水,泼了冲在最前面的韩立军一脸。
"胡子来啦!"老鲁这一嗓子没喊完,就被五六把家伙招呼上了。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瞬间成了血葫芦,可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擀面杖。
法医后来数了数,老头身上足足有四十多处伤,连耳朵都被削掉半只。
胡喜成就更惨了。这老头有哮喘病,睡觉都戴着口罩。韩立军那一斧头劈下去,连着口罩把他半边脸都砍开了花。
炕头上摆着的哮喘喷雾剂滚到血泊里,喷嘴里还在嘶嘶冒气。
杨柏成家那两间土坯房离场部最远。于洪杰他们杀红眼了,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往那边摸。杨家窗台上晒的辣椒被碰掉一地。
杨万春踹开门时,杨家小儿子正尿炕。两岁的娃娃哭闹着要换尿布,他妈刚把煤油灯点亮,就看见明晃晃的刀尖捅了过来。
女人本能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,后背瞬间被扎成了筛子。老太太摸黑过来查看,正好撞上要往外跑的杨万春,被一刀捅在门槛上——她手里还攥着给孙子擦屁股的破布头。
等杀回知青宿舍时,这帮小子浑身上下都血呼啦的。于洪杰的胶鞋里灌满了血,每走一步都发出"咕叽咕叽"的声响。韩立军那把菜刀已经卷刃了,刀把上缠的布条都被血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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