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着昨天打架留下的血迹。
同屋的韩立军和李亮早就蹑手蹑脚出去了,生怕吵醒这个瘟神。
谁都没想到,这个看似平常的夏日清晨,即将演变成新中国最血腥的屠杀日。
于洪杰伸懒腰时,阳光正透过窗户上的破洞照在他脸上。他摸出枕头下藏着的蒙古刀——这是去年在集市上用两包烟换来的。
窗外传来女知青们锄地的说笑声,在于洪杰听来格外刺耳:"凭啥她们还能笑出来?"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。
别看于洪杰平时在街上横着走,其实也就是个没编制的临时工。作为林业局的职工子弟,他连个正经伐木工的岗位都混不上,四月份被硬塞到这个破农场来种地。
要知道,在八十年代初,知青农场就是最底层的去处——比插队农村强得那么一点,跟回城进工厂更是没法比。这小子心里憋着股邪火,看谁都不顺眼。
农场宿舍的墙上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"于洪杰到此一游",下面还画了个骷髅头。
他的铺位底下总藏着两样东西:一个皱巴巴的烟盒,里面装着从《大众电影》上撕下来的刘晓庆剧照;一把用拖拉机零件磨成的匕首,刀把上缠着电工胶布。
场长何景增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江湖,早就盯上这个刺头了。
别的知青偷懒顶多装病请假,于洪杰不一样——大夏天他敢光着膀子在地头睡大觉,队长过来踢他,他反手就抄起锄头要拼命。
有回何场长说要扣他工分,这小子当场把记工本撕得粉碎,红着眼睛吼:"信不信老子让你横着出农场?"这话把在场十几个知青都镇住了。
老何私下跟教导员嘀咕:"我管了二十年知青,没见过这么邪性的。你看他看人的眼神,跟狼崽子似的。"
他连着往局里打了三次报告,要求把这尊瘟神调走。可领导觉得小题大做:"半大孩子放两句狠话算什么?你们当年批斗走资派不比这凶?"
六月中的一天晌午,于洪杰蹲在菜窖顶上磨他那把破匕首。
韩立军和杨万春蹲在旁边抽烟,这俩是他最铁的跟班——韩立军前几年抢供销社被判过刑,杨万春更坏,十四岁就开始偷自行车,劳教所都二进宫了。
于洪杰突然把磨刀石一扔:"这么活着真他妈没劲,咱干票大的咋样?死了也得让全内蒙记住咱!"
韩立军这个愣头青立马来劲了,把烟头往地上一摔:"早该这么干了!"杨万春没吱声,他注意到于洪杰说这话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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