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惠腰间的玉带和甲胄上的鎏金纹饰,恍惚间仍觉得如坠梦境,短短几日,局势竟有这般反转。
索诺木微微低头,喉结动了动,掌心不自觉摩挲着藏袍下摆——他亲手斩杀泽旺、拆毁碉楼的画面在脑海闪过,暗忖这些赏赐虽来得突然,倒也算是自己“应得”,只要兵权还能握在手中,金川就还有变数。
然而这份侥幸转瞬即逝,兆惠脸色陡然阴沉,语气如淬了冰般森冷。
“多吉旅长听令!安东省匪患猖獗,着你即刻率部星夜驰援,不得有误!"
"安东省?那不是朝鲜旧土?!我不去!"多吉踉跄后退半步,颤抖的手指直指兆惠。
话音未落,寒光闪过,兆惠的亲卫已将他死死按倒在地,冰凉的刀锋瞬间贴上脖颈。
"抗军令者,斩。"兆惠的刀刃微微下压,在多吉脖颈划出一道血痕,"现在可愿去了?"
"去!我去!"多吉额头冷汗混着血珠滚落,求生本能让他连连应承。
兆惠收起长刀,掸了掸袖口:"这才像话,军人当以服从为天职。"
兆惠目光转向呆立的索诺木,笑意不达眼底:"你说是不是?"
索诺木扑通跪地,喉间发紧:"大帅所言极是,军令如山!"
"很好。"兆惠甩袖展开调令。
"索诺木旅长听旨!即刻率部开赴澜沧省,戍守江防,违令者军法处置!"
索诺木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澜沧江最南端的边陲,此去千里,再难回金川故土。
兆惠看着两人骤然发白的脸色,伸手重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"此行虽路途遥远,但安东、澜沧皆是鱼米之乡,风土气候可比金川强上十倍百倍。
到了那边,二位怕是要乐不思蜀啊!"
多吉、索诺木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意,躬身称是,心底却早已将兆惠祖宗十八代咒骂个遍。
待回到营地传达调令,麾下藏兵顿时炸开了锅,有人憧憬着新地的富饶,巴不得早日离开贫瘠的金川,也有人攥着祖辈留下的转经筒,跪在地上泣求留下。
"都给我收拾行李!"多吉一脚踹翻议事帐中的矮桌,铜壶与酥油茶泼洒满地。
"拖家带口一个不许落下!"多吉心里清楚,若放任不愿前往的人留下,不仅兵力会折损大半,更可能给清廷留下把柄。
索诺木则抽出腰间短刀抵住一名老兵咽喉:"敢违令者,今日就埋在这碉楼下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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