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州府巡抚衙门内,紫檀木案上的铜炉飘着淡淡檀香。
英吉利公使乔治匆匆踏入,见苏昌正翻看卷宗,抬头时目光如炬:"公使此来,为那三百余滞留英商之事吧?"
乔治强作镇定行礼:"正是,还望大人宽宏,这些商人确有难处..."
"难处?"苏昌合上卷宗。
"按律当驱逐出境,但念其无返乡资费,暂押狱中,若无人承担回国船票,只能令其在大清服劳役赚取路费了。"
乔治神色尴尬:"费用由使馆筹措,恳请大人放人。"
苏昌抚须冷笑:"如此甚好,不过他们超期滞留数年,须缴纳滞留金。"
这语气让乔治心头一紧,前年在此被索百万白银的记忆如芒在背——那笔巨款虽多由英商分摊,可他从中周旋也费了不少心力。
"多少费用?"乔治咬牙开口。
"三百余人,三十万银元。"苏昌语气笃定。
"相较鸦片案罚金,已是从轻,本官依法办事,还望公使理解。"
乔治攥紧手杖,自知理亏,只得应下:"我这就去筹措。"
寒风裹着枯叶扑进敞开的衙门,乔治踩着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离去。
待乔治身影消失在街角,苏昌将茶盏重重一搁:"师爷,狱中那些法兰西、荷兰、西班牙商人,明日发往矿场,什么时候挣够路费,什么时候再说。"
消息如野火般在广州城蔓延。
街头巷尾,挑夫们围在一起议论:"听说澳门的红毛鬼都被赶出来了!"
"早该如此,以前去澳门做生意,那些番鬼总刁难咱们!"
茶楼酒肆间,商人们举杯相庆,往日被葡人把持澳门贸易关卡,如今终于要重新洗牌。
外商圈子里却是暗流涌动。
英吉利商人在宴会上举着威士忌冷笑:"葡萄牙人这回可栽了跟头。"
话音未落,身旁的法兰西商人便放下刀叉,神色凝重:"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?"
一时间,广州府的外商们纷纷向官府打探口风,甚至有胆小的开始悄悄转移货物。
这些人知晓大清的外商管理条例——长居需开厂雇佣十名以上华工,单纯经商者每年限居三月,但以往总仗着澳门这块"飞地"逃避约束。
面对此起彼伏的问询,苏昌当众展开告示:"大清开放通商国策不变,但律法如铁,不容轻慢!"
苏昌顿了顿,折扇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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